只是话刚出口她便有些后悔,这什么奇怪的小姐和待卫py,好生寒恶。刚想摆摆手说开个玩笑,但----“是,我的小姐。”无双已经从椅子上跳了下来,随手蒙了下脸,弯下腰向林朝朝伸出一只手,露出的一双眸子闪着细碎光芒。“请移驾。”她故作骄纵,他装假正经,像一对幼稚的情侣。其实他们一个十七岁,一个十九岁,本就该是幼稚的、莽撞的、勇敢的、去爱着对方。因为真心如宝石般纯粹灿烂,无论对方做什么都可见其闪闪发光的爱意。林朝朝将手搭在他的手心,一步一步的下楼,上车。好长的一段路,她被无双握着手,望着屋檐处小道旁扫净的残雪,冬风凛冽,她却感到一种奇异的温暖。突然很想和他牵着手一起漫步在这样的冬日,阳光纯澈、白雪散地,人世安宁。难怪高中时期那些早恋的小情侣们总是不厌其烦地绕着不大的cao场一圈又一圈地走着。并肩行走在同一片风中,怎能不算一种浪漫。主楼的正门难得一开,林朝朝这个空头郡主实权没有,封地没有,但脸面却是足足的。帝王册封时予了她出行可配半副皇后仪仗,可见天子不跪,亲王之下按阶行以礼数,有不敬者,按殿前失仪之罪处,可谓给足了林家脸面。但她长久不带在天启,如今帝王病重,这点体面上的空架也不知还剩几多。仪仗中心的凤车金顶黄锻,明黄漆饰,车辕亦以金油涂之,整辆车光华灿烂,富贵无极。林朝朝坐于凤车之中,无双站在一帘之隔的外侧,下方司仪太监拂尘一扫,一声长唱——凤车起,仪仗自朱雀大街向千金台驶去。今上皇后早逝,合宫妃子纵有荣宠也少有外出,因此天启城已经许多年没有见过这般隆重的女子车驾了。其实林朝朝也是第一次坐这种规格的车驾,她无所谓排场,但今日不能不大张旗鼓些。一是做出一个安乐享福的样子替朝廷告诉天下人没有亏待忠烈之后,二是赴宴总要给自家姐妹的心上人充个场面,三则是天启这浑水她早晚要搅和越进来,必要的刷一点存在感无可厚非。何况这已然是收敛,若真按礼部文书去走,还得提前几日扫街除尘,辅上黄土,两侧立以纬帐挡之,那便是十足十的大张旗鼓。林朝朝有些无趣地玩着指甲上的丹蔻,她心里还是不太明白昨日那些刺客的来历,她不曾挡谁的路,为何要冒天下之大不违来杀她呢?还找上了暗河。想到昨晚那个药人是暗河苏家的弟子,林朝朝心里一阵失落手与愤怨交织。苏暮雨他究竟在想什么?药人之术又是怎么重现于世的?这种那术若被有人之人滥用,将是一场大难。“姐姐,”沉思时有人突然掀开了帘子,探进头来。“怎么了?”林朝朝收敛思绪,“站累了么?”昨夜玩的那么疯现在终于遭报应了?“不是。”他摇头,很是认真道:“姐姐同我成婚时的仪仗该早些备个单子,我该准备起来了。”
对上她有些疑惑的眼,他解释道:“有些东西临时购置不来,我总不能让姐姐成婚时的仪仗比今日还不如。”谁能想到他见到这种算得上铺张的排场首先想到的是自己的婚礼不能弱与此呢?林朝朝先是一愣,然后笑了起来。这一车队随行不到百人,算不上庞大,但所用器物是齐全的,凤驾所用之物自然不凡,他该是看见那些东西才有此一说。“我是今上亲册的仁川郡主,林家遗孤,按规矩婚嫁礼仪有礼部司之,在天启的林府出嫁。”她戳了戳他眉心的红痣,“这些东西不需你cao心,收拾好你的无双城就行了。”“那好吧,”他耷拉着眉,捉住她的手指揉了揉,“如果姐姐想从别的地方出嫁,我们可以办两次婚礼。”他知道林朝朝对天启城的感情复杂,或许会想在生活了许久的雪月城出嫁。“再说吧。”林朝朝任由他把玩着自己的手指,不曾明确拒绝。“还早呢。”洛青阳还没死,宣妃还没一无所有,她不急着成亲。千金台。林朝朝并不是到的最早的一个,甚至她到的可以说晚。天命斋的九九道是第一个赴宴的。然后金衣兰月候和太师董祝两位监国先后到了,引来满朝文武前来。但天启城的商业头子们还没来,白王和赤王,也没有来。千金台门口,一袭红衣的雷无桀和一身绿衫的叶若依正站在那里迎客。过去的一个时辰里百官几乎都到了,但他们最熟悉的一个人,还没有到。雷无桀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叶姑娘,你说……人都到的差不多了,朝朝会不会……”“不,她绝不会失约,她一定会来。”叶若依平静地站着,语气十分笃定。渐渐的,清吟的乐器开路之声由远及近,雷无桀做为习武之人,最先听得。“有客人来了。”他仔细听了一听,忍不住惊讶:“好大的排场。”光听声音至少是百人的车队,还有礼乐仪仗、骑兵护卫、是雷无桀今日所见宾客中最声势浩大的一个。叶若依也渐渐听见了,她思考一瞬,蓦然一笑。
情欲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