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素风没有这个顾忌,他直接大步上前,恭恭敬敬道:“师尊,确实有一桩要事,事涉裴玄师弟……”
他把两万年后这件事详细说了。
如他一般,听清楚每一个字句,掌门立刻脸色大变,“两万年后才会堕魔……?”这怎么可能呢!
裴玄魔不魔的这种事不重要,只是裴玄太强了,举旗杀他时的一个借口。
裴玄能活到两万多年后,那他们呢?
当下那魔孽就这般强大,他这个掌门,勉勉强强才有一敌之力,待两万年后,谁还能动得了手?想来更是希望渺茫。
“此话当真?”
看掌门那气息起伏不定、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徐素风心情一样沉重:“应当是真,弟子昨日还下山找了一名卦师,同样算了此事。”
天道威力犹在,勘破天机需要受惩罚,那名弟子算了之后,双眼当场流出血泪,后半生需要人全力供养,卦象结果依然是“裴玄乃天煞孤星,携异象降世,自带一手来历不详的上古禁术,神力之强,势不可挡……寿元无尽,能活到两万多年后……”
乍听之下,徐素风倒吸了一口凉气。
卦象为真。
那星耀宫的未来呢?
那名卦师颤颤巍巍,耗尽气血最后算了一卦,说:“星耀宫整个宗门的未来扑朔迷离,陷入迷雾之中,好似全在某人一念之间。”这话说的,好似裴玄一掌笼罩住了星耀宫,是否摧毁,全在那少年冰冰冷冷的眼神之中。
徐素风:这还得了!
除了迷雾中的星耀宫,卦师其实还看到了,一本《星耀秘籍》流落人间,辗转秘境,落入两万年后一个叫秦巡的年轻剑修手里。最后这名剑修似乎胡乱发誓触怒天道,雷劈之下,储物袋爆开。这本秘籍随之脱离秦巡之手,掉落悬崖,掉到一名叫周寻的种田弟子手中……身世十分飘摇曲折。
一本秘籍都这么曲折,更别提偌大一个宗门了。什么样的情况下,一个宗门的秘籍会流落在外呢?
卦师明智地吞下了这番话。
他不敢说,卦师话说多了,除了勘破天机之外,还容易引来血光之灾。
掌门呼吸沉沉。
徐素风知师忧愁,再次大步上前,一字一句道:“师尊勿忧,天命犹可违,世事犹可追——卦象是可改的!”卦象确实可改,命运不是一成不变的。
掌门肃容:“正是。”
裴玄还是要杀的。
这名弟子,早已威胁到了他这个掌门的存在。他一向忌惮这名弟子的强大和身世,又垂涎那毁天灭地之力与天资卓绝的道骨……
毕竟那得是多么逆天的资质,才孕育出这一身道骨,谁能不心动?
早从裴玄进了星耀宫那一日,他就常年闭关,放任了门内弟子对裴玄的欺凌排挤。排挤欺凌之后,他再出现,以为人师表的身份对裴玄嘘寒问暖,企图松懈对方的心防。
可惜那魔头防备心太重,或者看穿了什么,此举收效甚微。
想到这里,掌门再度叹气,仿佛郁结于心的样子:“素风啊,为师花费千年写出一本《星耀秘籍》,已煞费苦心,平日还要撑起这偌大一个宗门,区区炼虚修为,实在力不从心啊……”
这本星耀秘籍也有瓶颈,他神功大成后,到了炼虚期就难以往上走。他还在死磕突破,那魔头却一日强过一日。
扪心自问,他怎么能不急?
徐素风立刻读懂了,他恭敬抱拳:“弟子愿为师尊分忧!”
为师尊分忧,那便是要诛杀裴玄,不惜一切代价给对方使绊子。可他们偏偏忘记了,能成功杀了裴玄还好,杀不了平白惹怒,无疑是把星耀宫的命运更推了一步。
——
自从滴血认亲与深陷幻境之后,裴玄便知道了,叶清的弱是天生的,叶清的天真善良是需要呵护的。
寒鸦都震惊了。
怎么会有这么双标的人啊!
在思过崖底时,叶清怕黑,被白骨吓到,连眉眼那份天真,都被裴玄一一鄙薄为胆小怕事不堪一击。叶清给白骨披衣、为白骨念往生咒,被他冷冷曲解为无用的善良,虚伪的怜悯,认为叶清是一个与他这份黑截然不同的人,令他厌恶。
结果不过一夜过后。
叶清依然白,裴玄这份黑却变了。
好似叶清身份一朝变了。
这些事迹全都发生了变化,总归那么一句——吾儿做什么都是对的,未来的吾纵出来的。那些胆小怕黑,那些不谙世事的天真,忽然都变成了优点。
毕竟他都那么强了,儿子弱一点也无所畏惧。
叶清只需要一辈子在他羽翼之下蹦跶,永远保持无忧无虑、乐观开朗的个性,外人没有资格置喙。
心态变了,裴玄的想法也随之变化。
在他眼中,举世皆浊,唯子独清。
他希望叶清一辈子保持天真纯粹,没必要知晓星耀宫之污秽,知道这富丽堂皇的宗门之下那些脏污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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