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圣严肃表情与动作,让深怕再也看不到周默瑜的郁芯跟着瞬间反应。连思考也不思考,甚至连样东西也没拿,她快步追逐抱着周默瑜的阮圣,义无反顾。
问题是,他脚步迈出的方向是拙园警备最为薄弱的后方树林。日日忙于照顾周默瑜的她从未踏入过树林,但她知道那里没路啊。有违常理的行动让她满心疑问,边跑边提醒:「阮圣,后面是树林没路的。」
行走速度并未因抱着一个人而受到阻碍的阮圣无视她,沉默且快速的前进。
不多解释的态度,让落后一段路程的她索性闭嘴,埋头赶路。
山路并不好走。即使是大白天,无阳阴鬱的树林笼罩寂静无声,只有他们匆促脚步声。
好不容易赶上阮圣,找到空档她想提问,但阮圣制止她,只说时间不多动作要快。莫名跟着焦虑的她,之后更是一点都不敢大意。
一段时间后,他们终于走出茂林,踏上粗糙的產业道路。急走一段下坡路来到一间破旧农具木屋,屋内有辆无牌废车。阮圣把握时间,直接将周默瑜抱上车,然后粗鲁地催促她快跟上,待她一上车,立即飞驰而去。
刚甦醒的周默瑜承受不住晃动,累得闔上眼睛。寂静车程,她担忧无比更不敢出声任由阮圣一路往前开后,终忍不住开口问:「阮圣,我们要去哪里?为什么要这么急?」
认真开车的阮圣看她一眼后,许久才说:「周家已不适合默瑜养伤。」
「默瑜已醒,有本事为自己平反,冯女士或是周经瑜也不可能把他怎么样。更何况还有朱会长,我们可以找他帮忙。」
「朱家母子相争恐怕会两败俱伤。此外,朱夫人涉及当年默瑜绑架一案。我想让默瑜暂时远离此地,让他先养好身子后再回来讨回自己的公道。」
「可那时,周家早已经无默瑜的位置。」
「若你只在意那种事,你现在就可以下车,我一点也不想你跟着。」
「阮圣!」
「默瑜曾经自谷底爬起,所有人都说他无比神勇、刚强坚韧,方能守住自家公司的经营权至今屹立不摇。但看看结果!他用生命捍卫的、用健康换来的,是躺在病床等死的日子!不记得他的功绩就算了,握住金权者甚至恐惧他醒来逼迫至此,恨不得他就那么一直躺着再也不会醒来!」
满腔义愤,说得郁芯回不了口时,「阮圣,专心开车。」不知何时转醒的周默瑜淡淡地提醒他,语气中无丝毫的不平。
「你一派无关紧要,活该被人欺压至此!」
说得人靠在郁芯身上,正静默享受美人芳香的周默瑜轻笑出声。
车子又开了一段时间后,阮圣终于在某个路口的荒凉公园放下周默瑜跟郁芯,没半句解释,只要他们等他回来。
阳光微暗,两人坐在杂草丛生的公园凉亭石椅上等候。几分鐘后,坐不稳的周默瑜歪歪斜斜差点摔落石椅,急得郁芯扶他坐在草地上,用身体帮他挡去不断吹袭而来的强风。
好不容易恢復点体力的周默瑜静默靠在她身上,微垂目光盯着自己无力撑起身躯的瘦弱身骨后,茫然凝视身旁生命力强靭的黄色野花。
他头痛,脑袋里有无数资讯飞窜,理不出一个头绪。所以他专注盯着前方的黄色野花,试着平稳心绪找出理智。
迷乱目光看着生命力极强的野花,许久,他终于抓出几个问题。转头,淡淡眸光投注在身旁女人憔悴担忧脸庞,提出自醒来就极为困扰他却又与当前混乱局势毫无关係的问题:「我跟你,很亲密吗?」
她对他的态度不像一般的照护员,尤其那双大眼,盈满爱意。
这句问话,让郁芯没用地滚下泪。许久才挤出话:「我不会告诉你,你必须自己想起来。」
「你知道吗?这样的回答等同默认。」
「是吗?」她伸手摘下他曾盯着不放的黄色小野花,放在他手心,有点自暴自弃的说:「若你喊我照护员,那我就只会是照护员。」
刚强的说法,让他听出她话中的怨气并证实两人之间,的确是亲密的。
枯瘦长指捻起手中野花轻转数圈后,不避嫌的,将花柔柔地勾在她耳上,长指顺着她温柔脸庞,轻抚泪珠滚落的娇柔面颊后,从口袋掏出刚刚在一阵混乱中,不知为何又被放在他身上变形破碎的七彩软糖圈,轻轻放在她手心后,故意喊她:「照护员郁芯,这是你的吧?」
明知道他是故意的,但生硬的职位称呼,硬生生划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害她视线再次模糊。
明明可以把握机会说明两人的关係,试图唤起他的记忆。
可爱情,不是独舞的幻想。
若他想不起她,又何必让他看到她的心意、她的脆弱,还有邀功似的一厢情愿地强迫他接受她一心一意的付出。
那是不应该的!不是吗?尤其她还曾经是被困在强迫爱情中的受害者,怎么做出她不齿的行为。
咖啡瑛《墨鱼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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