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冯玥萍心中一辈子的痛。
她是周沐林司机的女儿,若非暗恋他多年,她岂会放下身为女人的自尊,为不好女色的他生下周经瑜。就算这是她怀有私心与周沐椎使计生子,但她认为奉献女人最大牺牲的自己值得他正眼看她,敬她爱她,将她放在掌心疼爱一辈子。
但他,从未认真看过她一眼,无视她的存在更不理会她生的儿子。让她在伤心之馀中放任自己与其他男人玩情欲游戏。
得知自己怀有外头野男人的孩子时,一股气闷在心中,让她赌气的生下孩子,摆明想气死他。但没用。本就对她不理不睬的他这时更是冷漠。不甘心,她吵、她闹,闹得天下皆知,只为逼迫他娶她,给她一个尊重。
可他,还真是无情啊。任由她当个闹事小丑,让眾人看尽她笑话。拖到最后竟然是当年未成年的周默瑜出面代为说情,他才愿意安置她与两个孩子。
她的牺牲换来耻笑,得到的是被人瞧不起的目光。
恨,在此时凌驾原本对他的爱慕,让她将心中的哀怨恨意转为对周家财產的偏执。唯有夺走周家的一切,才能弥补她的青春与奉献。
周经瑜正烦厌时,秘书报告透过管道调阅通话记录,得知朱氏集团朱季邦早在今早即打电话给守在拙园的郁芯。迁怒的他立刻拨电话给朱季邦,兴师问罪。
「对,我的确是打算将默瑜安置到我的私人產业照顾,但我的人赶到拙园时,里头空盪盪的没任何人,不管是淘空你公司的默瑜还是诈欺惯犯的郁小姐。」
吞下讽刺。饶是大脾气的周经瑜也不敢当场顶朱季邦半句话。
「对了,虽说一表三千里,但默瑜毕竟是我表弟,怕被牵扯,一得知默瑜被人冠上莫须有的罪名,我早早让朱氏集团的律师行动,代他先守住他名下的任何资產,免得将来他没钱偿还贵公司被淘空的资產,还要累得身为亲戚的我背起那些债务替他还债。」
「朱会长!」
不理会被激怒的周经瑜,朱季邦一贯词锋淡冷的说:「提醒一下,近日某位女士四处炫耀手上的戒指。眾所周知,那是我爷爷亲自送给我姑姑的嫁妆,说要传给他孙媳妇的。别忘了,默瑜只是昏迷。若你们真想要,请按步就班依法申请代为管理他的财產。不然,就等到他断气,再依着他生前所立的正式遗嘱来分配遗產。搞不好,我也能分到一点呢。」
明嘲暗讽的,但自取其辱的周经瑜却不如初时那般愤怒。因为那瞬间他后知后觉的发现,连朱季邦这表亲都比他这个弟弟还关心大哥,他怎么还有脸去责问人?
嫉妒、害怕自己不如人是人性。可他却因此而放任自己成为行恶小人,更对母亲的恶行视若无睹,犯下了失败的最根本错误。
大学毕业后,周晓瑜在大哥周默瑜领导下熬过多年训练,一路由助理会计,凭着自身的本事爬升管理国内最大厂的帐务。但在小哥周经瑜接手后,短短期间,即使是亲妹妹的她,也开始被排除在核心之外。那让她灰心,在父亲丧礼后即因身子弱而流產,以病假为由留职停薪的待在家里,之后一直待在家中静养,不想復职、更不想进公司看到那些令人烦心的争权夺利。
未料一早,当她打开报纸看到上头的声明,立刻知道这种事小哥与母亲绝对不会亲自动手,一定是派已转任母亲秘书的丈夫吴明里执行。急得她打电话找明里想要问个清楚,却怎么找也找不到。
慌乱中,她硬着头皮联络郁芯,希望能得到她的谅解、希望她能不埋怨明里的行为、希望至少让自己安心点,不再那么愧对大哥。
谁知郁芯看穿她自欺欺人的自我安慰行为,直接挑明,要她保重。
压抑多时的怨气,倾巢而出。
那当下,一口气没得出的周晓瑜,直接找小哥发洩心头的怒火,挑衅地指责:「小哥,你狠,竟这样算计大哥!」希望把所有一切责任全推给小哥,而不是执行此迫害行动的丈夫吴明里。
直到刚刚才顿悟,隐藏在这场闹剧之下那视若无睹的残忍才是自己失败原因的周经瑜,疼妹妹的并未动怒,语气淡然的反驳:「晓瑜,我跟你一样,也是到今早才知道,倾尽全力要斗垮大哥的母亲竟然会刊登那不像样的声明。」
最后希望破灭的她颤抖地问:「小哥……你事前不知情?」
「知道的话,事情会搞得这么难看吗?」周经瑜轻叹口气,「家丑不外扬这道理,我懂。问题是……对,我是同意母亲将大哥送至她精心挑选的长照机构,但我没想到她竟愚蠢到任人摆佈。」语气充满后悔之情。
「摆佈母亲的就是同意她这么做的你!」
「不是我。」
「就是你!」卸责地,她不愿承认这件事与明里有关。
懒得与妹妹争,周经瑜烦厌地回:「木已成舟,还能怎么样?」
反正眾人习惯性的认为他就是无脑鲁莽撑不起周家的没用人,罪责背久了,也就习惯到懒得辩解。
咖啡瑛《墨鱼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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