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是老的辣。
朱创远只是冷冷地回:「他死了。」
「不!我的原还没死——」
「他死了。」
「不、他还没死、还没死……」
朱创远只是用一双坚定邪狠目光死死盯着他,重复:「他死了。」
周沐林心惧地停下正忙着为陶原止血的双手,因为那瞬间他终于听明白朱先生的意思。
就算陶原还有一口气,朱先生也会亲手让他再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朱先生,求求您……」
无视他的哀求,朱创远走向女儿轻声安抚,然后找儿子帮忙。
头一个赶来的是朱创远被医学院开除的私生子朱远。
当朱远正忙着为妹妹治疗时,朱家正统继承人朱云扬与秘书杨凯也匆匆奔来。
朱远不敢正眼直视父亲,垂下眼眸低声报告:「伤口虽已初步处理,但器具、药物都不足,妹妹到还是必须送医治疗。」
闻言,果断不输父亲的朱云扬立即抱起妹妹朱意间,而与他默契十足的秘书兼亲密爱人的杨凯早已衝向车库开出车,飞车直奔熟识且绝对会保密的私人医院。
瘫软一旁的周沐林,没用的见朱氏父子面不改色且极具效率地毁去屋内所有事证、物证,连逃跑的勇气都没有。
当朱远背起陶原尸首走过他身边时,突然停下脚步盯着他,令他不寒而慄。
「你。」朱远直接把断了气的陶原拋在他身上。「自己处理这混蛋。」
「处理?」
胆战心惊的周沐林被迫背着陶原跟在朱远身后,就见他像个身经百战的杀手,搬桶子、背老管家、大婶的尸首,然后熟练的扛起药水倒入桶子里……难闻的气味飘出时,他终于忍不住,衝到树下呕吐。
朱远做好自己的工作后,双手抱胸盯着毫无用处的他,上前狠踹他两脚。
「该你了。」
「我?我……」
知道自己必须做什么时,他抱着陶原尸首放声大哭,「我爱他啊……求求你……留他一个全尸!」
朱远只是淡淡瞧着他,「可以啊,你就继续抱着他,我会为相爱的你们淋上祝福的融尸水,保证你浓我浓永不分离。」
想到自己会活生生的被泡在药水,吓得周沐林立即放手。
「放手做什么?不是很爱吗?」
酸他两句后,朱远并未放过他,逼他亲手融了陶原。
周沐林当场脚软趴在地面,泣不成声。
朱远面无表情看着他,「桶子只能装一个人。」直接把桶子踢到他面前。「挑一个。」
周沐林张嘴,许久才敢问:「挑、挑什么?」
「看是你进桶子呢?还是那个没呼吸的?」
周沐林如雨泪水,在瞬间停住。
「快挑啊。」朱远故意催促,「不然等我动手可就……」
爱,再怎么深,也不如生命宝贵。
周沐林做出选择!抱起他曾经深爱的陶原,塞进足以耐强酸、强腐蚀的塑胶桶里。
「爱?你的爱只有这种程度啊?」
受不住朱远的讽刺,周沐林捧起药水桶朝他丢去。
还没丢出,着军靴的朱远朝他膝盖正面一踹,当场踹得他重心不稳,整桶药如铁槌般的砸中自己,痛不欲生。
「不甘心?」
身体疼痛再加上失去爱人的伤心,让痛到缩成一团的周沐林再次嚎啕大哭。
「哭是没用的。」朱远走上前,单手举起砸在他身上的药水桶。「若想报仇,就给我停住那没用的哭泣,听我说。」
一道希望阳光,灼亮他佈满伤心的阴暗。
还是低声啜泣,可他终停下毫无作用的哭泣。
「重利轻情的朱创远,极为极为看重你握有的技术。」
「又如何?」
「好好努力,成为朱创远必要的人。」
周沐林看着朱远,「他不是你父亲?」
「桶子里的,不也是你爱人?」朱远直接将药水桶塞到周沐林手里,「可你,从来就不敢承认。」
周沐林若有所思的看着朱远,「你……」
「收回你的同情。」冷眼回凝周沐林,「我要的,是你的能力、是你的决心。」
处理完一切后,朱远把被绑起的周沐林交给父亲。
离去时,朱创远唤住他。
「朱远……」
明明恨极了这个不愿承认他的父亲,但听到父亲唤他的名,朱远心中莫名雀跃。
只要父亲愿意给他一个称讚、一个微笑,他、他随时都能拋开心中的怨恨,当个孝顺的儿子。
谁知父亲仅叮嚀他:「守口如瓶。」
扬起的期待落空,让他失望的连头也不回,直接离开。
面对无法抹去的事实,悲愤罪行成了凝聚家人的动力。
不能说的秘密,注定是纠缠彼此的牵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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