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轻薄的丝被勾勒出腹部的形状,这是他未能出生的长子或者长女,齐岸叹了口气,又能改变什么呢,又需要改变什么呢。
他自问是个勤政爱民的皇帝,体恤下臣,收复失土,千年以后史书留名,他也担得起好皇帝的名头。
要不是连绍殊笼权的手段太明显,连家又实在势大,陪他闹起来势必动摇国本,他也不会对连家出手,君臣之道,连家就算再显赫,也不该插手皇家的事情。
他穿了衣裳起身,肃王府里没有华贵精致的亭台楼阁,多是山石草木,肃穆冷静,他母妃出身肃国公府,以战功立名,曾经也是家世显赫,可惜如今人丁衰败,母族式微,太子之位空悬,支持他的人多半是为着连家的名声而来。
他母妃的确是为他殚精竭虑的考虑好后路了,连家在文人之中地位超凡,文臣一脉也有自己的派系,他与连家结亲,算是拉住了文官中的中流力量。肃国公府如今只有未长成的幼子,但待五六年后长成,往西北去,便可接手家族苦心经营几十年的人马。
两方制衡,如今他需连家庇佑,来日母族振起,也不用担心受制于连家。
他在湖心亭静坐,丫鬟端来火炉煮茶,茶香沁人,暖意盎然,他看清了茶水里自己那张年轻的脸,谁能不怀念年少之时呢,他忽然觉得重来一次也没什么不好,这世间乐趣无穷,可再尝一次钱权利禄的滋味。
天蒙蒙亮,困意袭来,再睁眼时,便看见远处丫鬟扶着连绍殊过来,身条修长,穿着银白色的锦袍,头发只束起一半,文人大族养出来的世家子,乌眉红唇,凤眼清贵,看什么都一样不屑一顾,风吹起发丝,丫鬟连忙把伞斜了点。
他看着走近的人,无端感慨起来,当真是年岁催人改,后来连绍殊掌管六宫,眼角眉梢都是权高位重的不容直面,内侍人人都惧他,原来十九岁时他也只是这样一个平平无奇的矜贵少年。
连绍殊拿着信,父兄知他有孕,上京来探望,到了城外驿站才给他信,“王爷。”
齐岸看着他,“何事?”
“父亲与哥哥上京来了,本来想今早和你说的,但是我睡过了,但是这也不能怪我,您昨晚上实在是太吵人了,絮絮叨叨说了半夜的梦话…”
齐岸才想起来是有这么一回事,看了看天色,已经是午时了,“小夏子,去套马车。”
“我也要跟着去。”连绍殊迫不及待,他已经快两年未曾见过父兄了。
“你就待在府中,雪天路滑,若连太傅知道,也不会同意你这时出门。”
他一句话把连绍殊堵得哑口无言,此时他还不是不容他人置喙的连后,一脸忿忿不平的看着在大门口看着他,他突然觉得有些乐趣,可能人在年少时都是如此真情外露,中年时就会裹上一层厚厚的假皮。
“我若带你去,连太傅不会骂你,却会责备我不懂疼爱妻儿了,你若是愿意同我一起挨骂,我便带上你。”
连绍殊想起父亲那张严厉的脸,兴致缺缺行了个礼就往外走。
远处有辆马车迎着风雪过来,齐岸眯着眼睛看了看,飘摇的车旗上果然绣着连字,“等等,皇…绍殊,我们都不用去了。”
连绍殊转过身,他站得高,一下就看见那辆马车,惊喜地往台阶下跑,“是父亲。”
跟着的丫鬟连忙跟上,齐岸也变了脸色,把他从台阶上掐着胳膊提下来,“王夫还是慢些的好。”
“参加王爷,王夫。”
“岳丈大人,岳母,大哥。”前世是他去城门接了人,今世晚了点,面子还是要做足。
“父亲,娘,大哥,你们这是干什么呀。”连绍殊连忙过去把几人扶起来,却闻到一股血腥味。
“大哥,你受伤了…”他焦急上前看,却被血腥味引起反应开始干呕,连夫人连忙替他顺气,
“你大哥好着呢,是来的路上,救了个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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