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地说道,他?知道,这次他?确实是孟浪了,碰着云珠的时候,他?没?忍住多来?了几次,好似要在美人乡里将前朝的不忿发泄出来?。
云珠挪挪腰肢,感受着身上的酸软,有些不舒服,但没?到疼痛的地步。
她倚靠着康熙的胸膛,依然是那份温婉柔顺的样子,没?有言语。
许是云珠微蹙的眉让康熙愧疚之心越发的浓,他?的手?在云珠背上游移着,冷笑道:“现下?里皇后的肚子还真成了香饽饽,还不知道生出来?是什么,一个个的就要反了天了。”
说到最后,话语中又现怒意?。
云珠越发噤声,这等事情康熙能说,但她万不能开口,除非她嫌自己命长,想早点奔赴极乐世界。
见着云珠不言不语,安安静静的样子,康熙愈发将心中不忿倾吐出来?:“呵,议政大臣,真是朕的好臣子,那些人仗着皇后肚子里的孩子,一个个的,对朕的话又阳奉阴违起?来?,朕迟早要他?们知道,到底谁才是这天下?的主人。”
听到这,云珠终于明白了康熙愤怒的源泉。
清朝入关之后,虽说积极的学习汉学,但还是存着关外的习俗,在前朝来?说,最重要的便?是议政王大臣会议。
这议政王大臣会议,是清朝的一个特有制度,先祖努尔哈赤创八旗制度之后,便?设置了议政大臣、理事大臣,这些人和宗亲贝勒一起?,共议国是。
后来?又发展了许多年,等到入关之后,凡军国重物,全部交给议政王大臣会议商议处理。
而这制度,天然的便?和皇权相冲突,更不要说,康熙年少登基,即使已经亲政,但此时也只?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更别说内里国库空虚,外面三藩之乱正如火如荼,议政王大臣会议里的人,不是皇亲便?是勋贵,战功彪炳,很多时候便?对康熙轻慢了。
钮祜禄皇后的父亲,遏必隆,虽然在前两年去世了,但钮祜禄家的人依旧牢牢占据着议政王大臣会议的席位,而更别说勋贵皇室之间关系错综复杂,姻亲叠着姻亲,尽管从血缘上来?说,钮祜禄皇后也算是康熙的表妹,她的父亲遏必隆,是努尔哈赤的外孙,但在从父系清朝,在议政大臣眼中,钮祜禄皇后才是他?们的自己人,不然也不会有:“我们的朋友之女,成为皇后”之语,因此,他?们对钮祜禄皇后肚子里的孩子格外热切。
这份热切,在康熙白日里要求给太子下?诏封赏,而议政王大臣会议以太子年幼,于江山社?稷无功拒绝后,表现的淋漓尽致。
他?们的盘算,康熙心里一清二楚,然而这些人,却是现在朝堂上的肱骨之臣,是支撑这大清江山顺利延续的支柱人物,面对着满室大臣的反对,康熙也不得不将封赏的想法?收回?。
这便?是康熙白天里如此憋屈和郁闷的原因,既恼怒于帝王尊严被?冒犯,更恼怒于给心爱太子的封赏没?能落实。
凉意?渐深,夜色的寒凉从床脚蔓延到帐子里,顺着被?子的缝隙灌入,云珠轻轻打了个寒颤,用手?将被?子压严实,漫不经心地咕哝一句:“既然不听话,那换成听话的不就行了?”
康熙失笑,饶是乌雅氏聪慧,前朝的复杂事情,她还是不懂,他?摸着云珠的头发,叹了口气:“换掉谈何容易。”
云珠翻个身,满是信赖的看着康熙:“万岁爷您雄才大略,足智多谋,昔日鳌拜还是满洲第一勇士,不也被?您擒住了吗?”
鳌拜,这个名?字已经很长时间没?在康熙耳旁出现了,这个父皇任命的顾命大臣,在阻止他?亲政的时候,被?他?设计擒住,被?判死刑,那段少年时期的事情,几乎都要遗忘在脑海深处。
康熙回?忆着那段年少的热血时光,越想神色越兴奋,是啊,之前鳌拜在朝中势力比现在这些人可大多了,但他?也依然能够除掉,依靠的是索额图,黄锡兖,王弘祚等近臣的支持。
如若要对议政王大臣会议动?手?,限制他?们的权利,也必然要有自己人的支持。
康熙想着想着,神色愈发的兴奋,满腔喜悦只?想和云珠分享,低头一看,却只?见云珠早已裹着被?子,陷入深眠。微微张开的嘴唇红艳艳水润润的,康熙伏下?身子,使劲亲了几口,表达他?的激动?。
次日,云珠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脖子颈间刺刺的疼,一照镜子,光可鉴人的铜镜将这大片的红痕显露无疑,云珠脸颊飞红,忙让春杏调好厚厚的脂粉,将脖颈盖住,边抹边瞪向康熙,只?这一眼轻飘飘的,也不知是恼怒还是娇嗔。
“哈哈哈。”康熙大笑出身,已经穿好朝服的他?准备去上朝了,他?走到云珠旁边,大手?在云珠脖子上抚过,脂粉糊了康熙一手?,也使得云珠脖子上的红印再次露出。
云珠慌乱压住康熙的手?:“还得给皇后娘娘请安,臣妾这样可如何出门?”
康熙顺着云珠的力气停住了手?,不慌不忙地在金盆里将脂粉洗净,这才轻描淡写的说道:“既然这样,便?先不去给皇后请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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