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起来,她看着春杏,慢慢说道:“你那邻居能等你这么些年,也是个有情的,我见着你们这么被拆散,也着实不忍,我想办法帮你试试,若能行?,你便高高兴兴地出宫,若不能行?,你便彻底死了心,在宫中好好当差,行?吗?”
自进宫开始,春杏便陪在云珠身旁,说是她一等一贴心人也不为过?,云珠也不愿意春杏将她伺候一场没个前途,宫女说是二十五岁能够出宫,可是此时的大清,二十五岁的女子出宫后又能做些什么营生呢?命好的嫁给哪个家?境殷实的人家?做个续弦,命不好的,也只能和哪个太监凑合着当个对?食。若可以,云珠是万不愿春杏走上如此道路,更别说春杏这些日子恍惚地过?分,草原上规矩松散倒也还好,现如今回了宫中,她再这么心不在焉,总有一日会丢了姓名。
“真的吗?”春杏惊喜地不成样子,连连给云珠磕头:“谢主子。”
“你先别忙着谢,这事成不成,还得求求万岁爷。”云珠眉眼沉沉,沉静地说道。
饶是这样,已经是出乎春杏意料之外的惊喜了。
“什么事情要求朕。”正当云珠和春杏说着话的时候,康熙低沉有力的声音出现在云珠耳旁。
“万岁爷,您怎么现在来了!”云珠亲热地迎上去,趁着康熙不注意,私下里瞪了一眼没有通传的小?欢子。
“今日没有大朝会,事情不多。”康熙宠溺地笑了:“趁着有空,朕便想着来慰劳慰劳咱们的大功臣。”
“真正的大功臣可在翊坤宫呢,您都多少日子了,您这是每个宫都走过?了,终于想起永和宫的妾身了?”云珠含酸嗔道。
这等含怨带怒的语气,莫名地戳到康熙的心坎,他哈哈笑着:“爱妃莫恼,刚从草原回来,朕哪有功夫到处走动,除了去看看小?阿哥、小?格格,第一个到的便是你这儿了。”
“您就哄我呢!”康熙这般的甜言蜜语,云珠自是不会当真,她嘴角漾出温柔地笑意,轻轻地将这个话题揭过?。
“今儿个天真热。”康熙接过?云珠递上的帕子,在额头脖颈擦了几下,还是觉得不太爽利,正好这时云珠说道:“再过?些日子都要入伏了,这天可不得热起来吗?妾身见您这衣裳都被汗打湿了,要不您擦洗一番,换上轻便的衣服。”
康熙眉目舒展:“还是爱妃知朕心意。”
说着便往浴房而去。
云珠看了春杏一眼,春杏忙擦干净眼泪,去衣柜里将康熙的衣裳找了出来,放到夏荷手?里“我这个样子便不往前面去了,免得万岁爷以为咱们主子折腾人。”
夏荷愁得直皱眉,但?事情紧急,她也只能硬着头皮端着衣服去了浴室。
浴室里面,康熙已经在梁九功的服侍下脱下了厚重?的常服,宫人用?温热的帕子帮康熙擦拭着身上的汗珠,云珠见着夏荷,眼中划过?满意的神色,春杏果然?懂她,知道避了开去,不然?宫人在主子前流泪可是大罪,若不是云珠岔开了话题,被康熙抓住不放,那慎刑司少不了要走上一遭。
云珠拿着轻薄的便服,帮着康熙穿上。康熙擦拭过?身子后,身上的暑热消了,终于想起刚进永和宫时的话题:“之前你和你那宫女说要求朕什么事情?”
康熙边说边走到靠窗的椅子上坐下,感受着窗外那一丝丝的风。
“万岁爷。”云珠跟着康熙也走了过?来,她将桌上放着的茶盏端起,递给康熙,示意他品尝一番。
康熙定睛一看,只见杯盏中是一片艳丽的红色,杯壁还有着水珠缓慢滴下,喝入口?中,只觉一阵沁人的凉意袭来,和着这甜丝丝的滋味,真真让人心情舒畅。
他心情大好地将杯中物一饮而尽,眉目舒展。
云珠这时才轻声说道:“万岁爷,妾身刚刚在和宫女说,想求您个恩典放她出宫呢。”
“这与?宫规不符。”听着云珠这堪称僭越的问话,被伺候地舒舒服服的康熙没有生气,反而将手?中杯盏放下,身子一倒,依靠在背靠之上,随后才懒洋洋地说着这话。
“妾身明白。”云珠觑着康熙的神色并未生气,也没有制止的意思,她斟酌着说道:“胤禛阿哥再过?上几个月都要满周岁了,妾身自他满月后便未见过?他,实在是思念,虽说乌雅家?不会亏待了他,但?妾身为人母亲的,还是想赐个宫人过?去,总算是尽尽心意,春杏在宫中服侍我这些日子,我对?她是极为放心的,便想求您个恩典,放她出宫,让她能去乌雅家?看着小?阿哥。”
康熙沉思片刻:“你这一片慈母之心,朕是尽知的,既然?你不放心,便让你那宫女过?去,倒也不必说什么放出宫去的事。”
云珠却正色,端端正正地走到康熙前面,跪地行?了大礼:“万岁爷对?妾身的关照,妾身深感惊喜,但?乌雅家?并非皇室宗亲,家?中使唤宫中之人,于礼不符,还请万岁爷允了,臣妾除了春杏的宫人身份,让她如寻常人般去乌雅府中,这样臣妾才能安心。”
康熙望着云珠认真的样子,也仔细思索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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