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得格外弱小,方乙去洗手池洗了把脸,回头看到这一幕顿时有点儿不知所措,擦擦手上的水珠,沉默地从口袋摸出纸巾,蹲到他面前递过去。
他不会哄人,有点笨拙道:“你,那个,我真没笑话过你,你别胡思乱想啊。”
他哪有那个心思笑话别人,他自己都还傍着个金主呢。
赵晓安毫不客气抓过纸巾,一边抽抽嗒嗒一边恶气狠狠:“撒谎,你都没正眼看过我,你就是看不上我!”
到底是谁看不上谁啊,明明是你从来没正眼瞧过我。方乙被他指控地一脑门问号,无奈道:“我没有……呃,这个,你看我整天那么忙,你也是。那个……我,我就是想看你也没时间啊……”
方乙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放什么屁,赵晓安却仿佛被说动了,他梨花带雨地抬起头,迟疑道:“真的吗?我平时那么对你,你不生气的吗?”
“不气啊……”方乙没撒谎,他是真的对周围传达的情绪比较迟钝,再说他也是真的没时间和别人掰扯这些,毕竟他确实太忙了,每天招待会所客人外加伺候刑钦已经够他身心俱疲,旁的实在分不出更多精力了。
“……哦。”赵晓安低下头,半响小声说,“你人还怪好的嘞。”
鉴于他平时阴阳怪气惯了,方乙分不清这句的好赖,他也没在意,又把口袋里的纸全塞给赵晓安:“好了,你快洗把脸吧,还得继续工作呢,当心别让经理看到了。”
说起这个,赵晓安抬起头悄悄看了他一眼,忽然别别扭扭开口:“你……今天晚上,谢谢你帮我拦住那个糟老头子啊,如果不是你,我今晚就……呃,还……还连累你被经理骂了。”
“害,举手之劳罢了。经理只是嘴上教训我,他其实也看不惯。”方乙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他当时看赵晓安被灌酒灌到不省人事,工作服都差点儿被扒下来,实在看不下去,就找了个笨理由把人带走了。那客户是个死要面子又不要脸的无赖,揪着他就要去经历面前投诉,一行人愣是折腾了半晚上。
结果方乙赔上了这周的工费,才息事宁人。
“放心,我会还给你工费。”赵晓安擦干净脸,“我这人从不欠谁人情!”
方乙摆摆手,这时终端传来经理的消息,那头又来活了,他随口安慰赵晓安几句,连忙离开了。
下了班已是深夜,早春天凉,方乙还裹着厚羽绒衣,走到门口时突然看到有道熟悉的身影立在会所外不远处的街边,似乎刚送走什么人。男人身着卡其色的长毛呢大衣,衬地整个人长身玉立,方乙远远看到他从口袋里摸出一盒烟,面无表情地点燃燃叼进了嘴。
不是说出差了么,而且他这金主什么时候有抽烟的习惯。方乙来不及深思,快步走近,有点儿紧张地打招呼:“刑、刑先生……”
对方像是有些意外,烟没取下,眼皮微垂斜眼看过来,目光带了些压迫的意味,方乙不敢看他,盯住他嘴里那根烟雾缭绕的烟火芯,大气没敢喘:“我……那个,我有时候说话做事不过脑,惹您生气不快了,您就当我纯属放屁,别跟我一般见识……那个,别生气了吧,好不好?”
等半天,没等到回答,他不知所措地抬起脑袋,就看到刑钦转过了眼,平淡地“嗯”了一声。好歹是没再气了,方乙松了口气,小心翼翼问道:“那我们回去吗?”
对方微微挑了半边眉眼,“回去?”
“不、不回去吗?”方乙又摸不透他心思了。
“不。”刑钦,不,应该说是刑钧,拿掉嘴里的烟摁灭在垃圾桶上,对方乙道,“走吧,回去。”
8被野男人吃逼
今晚不是刑钦开车,也不是他常用的那位司机,更不是之前见过的车型号,不过方乙显然也习惯了刑钦三天两头换司机和豪车的财大气粗行为。他自觉地打开导航传给车载地图,同时也自觉地和金主一起坐到了后排。
车子里暖气足,加上安静,脱了臃肿外套的方乙有些昏昏欲睡,但不好晒着金主,只能强打精神没话找话:“您不是说去出差了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临时有事,改天再走。”刑钧随口道,他和同胞弟弟生的别无二致,各自对对方的性格了如指掌,换身份的事干过不下百八十次,扮演起刑钦信手拈来,只要他想,就连亲妈都认不出,更别提方乙。
果然方乙不疑有他,应了一声,打开终端机不知道开始捣鼓什么了。刑钧瞥了一眼,发觉对方也不遮掩,全息屏上明晃晃地展示着账单信息,而后他听到这小子一板一眼道:“刑先生,上次更换家务机器人和浴霸的钱您给多了,余款我给您退回去吧!”
刑钧学着弟弟的口吻凉凉道:“退哪?转来转去给银行捐款么?”
确实,那点儿零头于刑钦来说塞牙缝都嫌埋汰,而且还得交手续费,实在犯不着。方乙被他噎回去,不尴不尬地收回终端,无言片刻,泛起困。刑钧不动声色地观察他,发觉这人在自家兄弟面前虽然说话毕恭毕敬的,但态度明显放松地多,他试探着凑近些许,低头在方乙耳边低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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