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穗子没有跟以往一样用真名。
取了个笔名,这个笔名就是——
“铁萝卜,听听,这是正经人的名字?这作者不是好玩意!”樊华骂骂咧咧。
于敬亭眯眼,呵,萝卜招他惹他了?
“亭子,你帮我分析分析,这到底是什么人?报社那边也说这是神秘投稿,除了主编没人知道是谁。”
哦豁,报社也有他的人?于敬亭记下这条信息。
“写这个报道的人啊——”
穗子写的时候,他就站在边上啃大萝卜,早就看过。
可是无论看多少遍,他都觉得,媳妇太有才了。
看看这用词,看看这不拖泥带水的写法,鲁迅看了都得直呼内行。
“看出什么了?”
“人家没提你的名没道你的姓,没把你身份证号公布出来,你激动什么?”
“行了,你也看不出什么,你去找办公室的李主任,他给你办入职,办完就回去,以后有事我再找你。”
樊华烦躁地挥手,心里对于敬亭失望,却也有点放心。
他觉得于敬亭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这样的人,最好利用。
穗子的报道的确没有直接写樊华,可辛辣的文字,剑指烟草公司。
稍微有点脑子的,能猜到车间主任就是个喽啰。
不知道这件事,对他后续发展有没有影响。
樊华盯着报纸,眼里透过一丝狠戾。
最好不要让他知道,这个可恶的铁萝卜是谁。
“对了。”于敬亭折回来,“我媳妇做了咸菜,你要吗?”
“不要!”樊华嫌弃。
这些没见识的农村人,拿这种上不得台面的玩意送礼,活该他们一辈子当底层。
“哦,那你可别后悔。”于敬亭勾起嘴角。
他本来想送穗子做的辣萝卜干,给樊华一个暗示。
可这家伙自以为是的拒绝了,暗示也收不到了。
于敬亭叼着烟直奔办公室,办公室主任又是塞烟又是端茶倒水,知道这是厂长关系过来的。
于敬亭狠狠地过了把当大爷的瘾,进厂时两手空空,出来时,拎着个塑料袋,里面装满了烟。
樊华等于敬亭走了才知道。
这街溜子借着他的名头,让办公室主任领着他去车间。
犹如土皇帝一般,享受了八方送上来的“贡品”。
樊华鼻子差点没气歪。
招于敬亭来,是想多个打手。
结果这小子,先在他的地盘上,收了一圈礼,这叫什么,狐假虎威?
樊华不知道,狐假虎威这个词,并不适用在于敬亭身上。
狐狸是假的,虎是真的。
拎着个大袋子出烟草厂的于敬亭抬头望天,今儿碧空如洗,掐指一算,宜赚钱。
夜校办公室里,哭声阵阵。
“别哭了,一会还有人过来报名呢。”
张月娥已经劝了好久了,王萌萌不听,趴在桌子上嗷嗷哭。
王萌萌前天被校长骂了,觉得运气太差,倒霉的不要不要的。
笃定是不幸的信起了作用。
听到有人讨论,桃罐头可以消灾,她就拿出藏了好久的小金库。
囤了好几罐罐头。
现在罐头堆她床底下,今早的报纸摊在桌上。
无情的提示她,她那些罐头,都白买了。
破财的痛苦让王萌萌更加坚信,是那封信让她变得不幸。
一路哭到现在。
夜校刚接到通知,又有对口的厂子要送职工过来学习。
大批学员马上就要来报道了,王萌萌哭得跟傻狍子似的,张月娥担心自己一个人忙不过来。
站在边上劝她,越劝王萌萌越来劲。
王萌萌哭一会还要控诉张月娥几句,骂张月娥懒,骂她心眼多,骂她不想干活。
张月娥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自打她过来上班,王萌萌是能偷懒就偷懒,张月娥帮她做了好多工作,现在就落了个“心眼多还懒”的名声。
“月娥,收拾一下,一会上级领导过来检查。”
穗子过来了,隻用了一句话,就把哭得伤心的王萌萌吓得不哭了。
“上级领导?哪儿的?教育局的?”王萌萌瞬间把腰挺起来了。
哭也顾不上了,迫不及待问穗子。
“反正官不小,对你们的工作肯定是有影响的——王萌萌,你如果情绪不好就请假,让月娥盯着。”
王萌萌眼珠一转,领导要来检查,那这表现的机会,可不能给张月娥。
“我可以的,我没事了,我现在就工作。”王萌萌擦干眼泪,牟足劲要在领导面前好好表现。
丢给张月娥最轻的活儿,她自己埋在檔案堆里,做起了平日最不愿意做的事儿,一副积极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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