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点苦,多点甜
于敬亭这“委婉”的问法,直的不能再直。
陈丽君露出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你个臭小子,怎么不当着穗子面问?”
于敬亭蹲她边上,跟她并排抽烟。
“我媳妇坐月子呢,哪儿能让她费这个脑子。”
陈丽君缓缓地吐了个烟圈,目光幽远。
“我更年期呢,也不能费脑子。”
“你才四十,更什么年期?”
“young an,告诉你个秘密,其实穗子是我喝了女儿国的水,自己生出来的。”
“别闹!”
陈丽君把最后一口烟抽完,掐灭烟头叹了口气。
“挺好个傻小子,读什么书?一点也不好糊弄,没意思了。”
“我就是不读书也没傻到信这种鬼话,你去问姣姣,看她信不?”十岁小孩都不信这种鬼话。
“扳指不错,以后就带着吧。”陈丽君看着于敬亭的翡翠扳指说。
“我媳妇转移话题的破烂技巧,都是跟你学的吧?”
再也没有比这更生硬的方式了。
“她亲爹我只能说,不是樊煌。其他就别问了。”
于敬亭看她这样,知道再问也没结果了,陈丽君的性格,能跟他说这些已经是很给面子了。
掏出烟盒递给陈丽君,陈丽君摇头。
“这玩意抽多了伤身,你媳妇闻着了又该叨叨咱俩了。”
穗子不喜欢人吸烟,偏偏这家里除了她和姣姣,都是烟民。
“你非得让她看见?”
穗子从屋里出来,就见着她老妈和老公,俩人并排蹲着,头顶冒着烟。
看到这一幕,穗子觉得自己头顶也要冒烟了,气的。
穗子想看看这俩玩意背着她说什么,悄无声息地站在俩人身后,隔了好一会,就听那个冒着烟的女人说:
“我当年在那种环境里都能独自把她养大,现在她长得这么好这么胖,没道理让半路出来的傻b玩意把她抢走。”
“让我媳妇听到你说她胖,会炸毛的。”
于敬亭嗤了声,正想表达下自己的观点,就听身后传来暗搓搓的声音。
“我,听到了。”
冒烟的男女同时僵住。
穗子凑过来,蹲在于敬亭的边上,轻轻地接过他手里的烟,在陈丽君和于敬亭惊诧的表情里,放在嘴边吹了一口,吐于敬亭一脸烟。
于敬亭此刻的表情,只能用呆滞二字形容。
穗子很满意自己製造出的这效果。
她老妈和她老公俩人同款小豆眼,看起来滑稽极了。
下一秒,穗子乐极生悲。
“坐月子抽什么烟?!”陈丽君黑着脸把烟扔地上。
“学坏了!堕落了!”于敬亭夺过穗子手里的烟踩灭。
“你俩背对着我,又说我坏话,又偷摸抽烟,到底谁有错在先?”
穗子双手环抱,想给他们来个死亡凝视。
其实刚那口她根本没吸,只是把烟凑到嘴边,将烟雾吹向于敬亭。
哺乳期吸烟那是拿娃开玩笑,危害孩子们的“食品安全”。
“太不像话了,扛走!”
陈丽君一声令下,于敬亭将穗子抱起来,无视她拳打脚踢,强行抱进屋。
“老陈太太!不用你总说我胖!我苗条下来吓死你!你年轻时候瘦得跟个棍儿似的,我都没嫌弃你像个柴火妞似的,你还敢说我胖,于敬亭你捂我嘴干嘛——唔!”
屋里没动静了,穗子被于敬亭暴力镇压了。
陈丽君气乐了,笑够一琢磨,不对劲。
避重就轻不问亲爹是谁,隻揪着体重在那嗷嗷,这坏丫头,揣着明白装糊涂。
“到底是我优秀的基因,就是聪明。”
亲爹是谁,穗子根本不在乎。
在她心里,这件事还没有亲妈伙同老公鸟悄抽烟,还吐槽她胖来得生气。
地上的烟头还冒着残气儿,陈丽君想着女儿装酷拿烟的傻样,生涩又笨拙,傻了吧唧的透着一股虎劲儿。
“丽君,你在这对着烟头傻笑啥呢?”王翠花凑过来。
陈丽君掏出烟递给她,俩女人并排蹲着抽烟。
“翠花,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
“你忘了?铁根他爹不在了,家里晒的烟叶没人抽,我寻思别浪费了,谁成想,一抽就是这么多年。”
于敬亭去烟厂上班,王翠花也开始抽起了好烟,告别了卷旱烟叶的贫苦时代。
家里多了俩小娃,为了俩小孙不吸二手烟,王翠花开始考虑戒烟。
“没有伤痕的女人,是不会喜欢吸烟的。”陈丽君想到书里看到的这句话。
用在她闺女身上,再合适不过了。
那丫头在老于家过得似糖如蜜,心宽体胖,自然不理解她们这些孤独的人与烟为伴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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