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债血还说到做到
这会都快九点了,已经算晚了,陈丽君突然夜访,穗子心咯噔一下。
“妈,到底出什么事儿了,你说清楚啊。”
“樊煌出车祸了,现在人在医院,你跟我过去。”
陈丽君的话让穗子眼前一黑,于敬亭忙扶着她。
对穗子来说,这注定是个不平凡的夜晚。
前一刻,她才从于敬亭的嘴里知道了她的身世之谜,知道了樊煌很可能就是她亲爸。
下一刻,陈丽君告诉她,樊煌出车祸了,生死未卜。
穗子的心大起大落,犹如过山车。
还来不及消化上一个消息带给她的震撼,这心又被推入了万丈深渊,也来不及多说,跟着陈丽君匆忙赶赴医院。
路上,陈丽君简单的说了下情况。
樊煌当时是跟樊辉俩,一起坐车回去看老爷子。
车在路上被突然衝出来的大卡车撞了,兄弟俩全都被送进了医院,现在生死未卜。
陈丽君接到消息就过来找穗子,穗子从没见陈丽君这么紧张过。
她印象里的母亲,从来都是冷静的吓人。
穗子眼里的陈丽君,不像是这个世界的参与者,更像是个旁观者,她总是游离在世界之上,隐藏住所有的感情,冷静的旁观这一切。
在穗子看来,陈丽君身上有女政客该有的素质。
做事果断,下手狠,永远保持着盛气凌人的威严,因为现实所迫,她隻想着不惜一切往上面爬,唯一的一点柔情隻留给了自己的女儿穗子。
尽管如此,穗子还时常为这窒息的母爱感到不适。
但此时的陈丽君,眼眶是红的,这一路她都紧握着穗子的手,穗子感受到了母亲手心里的汗,原来母亲也会感到恐惧。
这一刻的陈丽君,看起来更像是个普通人,卸下了那些因现实所迫产生的盔甲,她也有柔软的一面。
看着母亲这样,穗子刚纠结的事儿一下释怀了。
亲爸是谁,根本不重要了。
“妈。”穗子下定决心。
陈丽君还在恍惚,满脑子想的都是快点去医院,领着穗子过去,如果他真不行了,起码要让穗子喊他一声爸。
穗子叫了她两遍,陈丽君才缓过来,俩眼毫无焦距地转向穗子。
“如果他能熬过来,你俩结婚吧,我不介意自己有个爸。”
“现在我根本没有心思想这些。”陈丽君先是一愣,然后鼻子有些酸。
穗子握着她的手,柔软却有力量,她要把她的决心传递给母亲。
陈丽君恍惚的看着穗子的手,模糊间,仿佛看到一隻小手,那是小时候的穗子。
肥嘟嘟的手很小一隻,总是很固执地把手塞在她的手里,强迫她领着,非得让妈妈握着手,才肯往前走。
陈丽君为此苦恼不已,她本凉薄,不喜欢被人黏着,哪怕是自己的亲女儿,她也希望穗子能够独立一些,希望她像自己,能够无视外面的风刀雪剑般恶劣的环境,无论多艰难也能独自坚强的生存下去。
为了达到这个目标,陈丽君没少锻炼穗子。
可这个由她创造出来的生命,却没有按着她所期待的那样成长。
她有个软嘟嘟的外表,动不动就哭鼻子,遇到事甭管大小,哭了再说,陈丽君本以为自己狠心回城,能够锻炼女儿更快的变成跟她一样的性格。
没想到,半路杀出来个截胡的于敬亭。
这个街溜子实在是太惯着穗子了,穗子要星星,他绝不会摘月亮,有危险时,他第一个衝出去,根本轮不到穗子出手。
在这个男人毫无条件的宠溺之下,穗子的性格距离陈丽君期待的,越来越远。
陈丽君把沈凉吟丢给穗子,就是希望她看清现实的残酷,逼着穗子对沈凉吟赶尽杀绝。
结果这丫头,不仅没杀,还跟沈凉吟成了闺蜜。
穗子进京才一个月,沈凉吟给她写了两封信,还邮了一大箱土特产过来。
为了方便邮寄,地址直接写的陈丽君单位。
陈丽君收到信时,看到信封上的寄件人沈凉吟,陷入了深思她觉得自己闺女大概率是被于敬亭宠废了,养成了软趴趴的小绵羊。
可这会,软趴趴的小羊突然支棱起来了,用陈丽君从没见过的强硬口吻,对陈丽君传递着她态度。
“他要是大难不死,你们就结婚吧,都年纪不小了,没有那么多二十年可以耽误,你如果是担心我,大可不必。”
穗子握紧母亲的手,字字有力。
“我和敬亭都不是那种会被人轻易算计的人,无论你把我摆到什么位置,我都没问题的。无论是单挑一个姓樊的,还是干他一个家族,我都可以的。”
“你连一个沈凉吟都下不去手,你还想干人家一个家族?”陈丽君从未见过女儿如此豪迈过。
“妈,穗子可以的。”一直开车没说话的于敬亭突然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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