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玩笑都敢开
老丈人的特点么于敬亭想了想。
“谨慎,客气,对任何人都有礼貌——虽然我觉得他的礼貌是装出来的。”
樊煌算是于敬亭一家接触过地位最高的人了,没有之一。
与想象中的趾高气扬不同,他极为低调。
他对饭店的服务人员都很客气,会对给他倒水的服务员说谢谢。
于敬亭私以为,王家围子的村长都比他派头大。
“这就是他高明之处,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
“看油死皮克拆泥丝?”
“守得贫,耐得富,前者世人皆可做到,难就难在‘耐得富’,樊家大部分人天生贵胄,生来就是赢在起跑线上的强者,但我们所接触到看到的这几个人里,却也仅止步在强者这一范畴里,他们当不了智者,更做不了王者。”
归根到底,耐不住富,总想用权势高人一等。
这点樊煌早就看透了,整顿家风,这在穗子看来是极具格局的作为。
“你就直说,他们有几个臭钱就飘了,扯这么一大套。”
不过他也有用心听就是了。
“你不就是让我收着点么。放心,他既信我们,我们也不能辜负他。”
穗子鼻子有些酸,他果然都知道。
樊煌不是恋爱脑的人,他的身份也不允许他恋爱脑,他能挑明跟陈丽君的关系,必然是全盘考察过,尤其是穗子和于敬亭这小两口的综合素质。
在于敬亭还有街溜子的历史背景下,依然选择相信他,相信于敬亭是个本质不坏的可塑之才。
尽管樊煌没有说,于敬亭却也想到这点,穗子特别感动。
“所以我喜欢跟聪明人在一起,双向奔赴的感觉太好了。”
“我为啥要跟老丈人双向奔赴?!”于敬亭被她说出一身鸡皮疙瘩,“要奔也是朝着你使劲,老男人还是留着咱妈稀罕去吧。”
于敬亭的手不老实,朝着孩子的奶瓶奔赴过去,撇嘴。
“你是不是背着我又偷摸减肥了?这儿都快瘦瘪瘪了!”
穗子红着脸捂着疑似“瘦瘪瘪”的位置退后两步,某人就是不禁夸,三句准现原型。
樊煌在医院住了三天院,不顾医生反对出院了。
单位事儿多,没有太多时间休息。
如果不是陈丽君拦着,他还想缠着纱布继续上班,在陈丽君高压管教下,也只能乖乖居家办公。
“敬亭,你没吃饭吗?快点刨!”陈丽君叉腰,指挥女婿刨坑。
于敬亭正拿着锄头,奋力地在樊煌的院里刨,闻言停下擦擦汗。
“妈,生产队的骡子都没我累,这么大的树坑,哪儿那么快刨好?”
陈丽君本不是个信这些的人,但樊煌出车祸后,她总有点患得患失。
王翠花说过,樊煌住这个院风水不大行,得种几棵树化解,樊煌拒绝了,然后就出车祸了。
陈丽君想着宁可信其有,就让于敬亭弄了几颗树,哪知于敬亭没有弄小树,也不知道打哪儿弄了两颗一人粗的大柿子树。
“鼓捣这些干什么”樊煌黑着脸小声叨叨,不敢当着陈丽君面说,只能在穗子面前小声抱怨。
“种几颗树就能改变运势,那还要奋斗干什么?都在家种树,都不要工作学习了。这种思想最要不得。”
穗子拿着本书坐在他边上,眼皮子都没抬。
“别人种可能无济于事,但你院里种肯定是有改变的,你种了,我妈就不闹腾了,你就安生了,耳根子清净了就能更好的工作发挥热度,不种,你猜我妈会怎样?”
樊煌僵,下意识地吞吞口水。
“穗子,要不你劝劝你妈?”
“我不去,我也怕死。”穗子很坦率地承认了,是的,她就是贪生怕死的大俗人。
于敬亭进屋喝水休息。
挤到穗子的椅子里,穗子好脾气地拿毛巾给他擦汗,还喂水给他喝,樊煌羡慕了。
丽君到底是怎么生出这么温柔的孩子的,跟她一点也不像啊。
陈丽君也进来了,樊煌马上站起来给她倒了杯茶,于敬亭看了眼穗子,媳妇像她爹,都善于照顾人。
“你们俩说什么悄悄话呢?刚在院里就看到你们俩凑一起叽叽喳喳,哪来那么多话?”陈丽君问。
她承认有点嫉妒,穗子跟她这个当娘的都没有这么多话,见了樊煌俩人就嘀嘀咕咕,兴趣爱好又很一致,总有说不完的话。
“我爸说你坏话,说你带头迷信。”穗子把樊煌卖了。
陈丽君瞪向樊煌的眼都带刀子了,樊煌忙低头喝茶,不去看她的眼,穗子这小丫头,蔫坏蔫坏的。
穗子管他要他的珍藏品孤品书,樊煌没给,小丫头记仇了!还会告状了!
“我种两棵树就迷信了?哪条规章制度不允许我种树了?!”陈丽君拍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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