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前一瞅,安垚呼吸一滞,脊背僵硬,慢慢回转过身,快步离开。
告示墙上贴的正是她的画像,只不过上面并未说明她是谁,只写着寻到此人者赏黄金万两。
“姑娘,我瞧着你好似画中人。”手腕忽然被人抓住,老媪的声音从侧边响起。
安垚连忙伸手挡住脸甩开老媪跑向远方。
老媪紧随其后,大喊:“哎哎哎!你别跑!大家快来啊,我找到那画中女子了。”
那头儿的官兵闻言赶来,去追跑在前面的人。
不知绕了多少个弯儿,后面的人依然群追不舍,安垚已无力气再跑,正当她不知道还怎么办时,脚下忽地一轻,整个人被拦腰搂上马背。
只听见少年清脆嗓音“驾!”一声,马儿四肢飞奔,一路冲出城门,甩掉了官兵。
安垚回过头看,救她之人正是几日不见的叶染。
马背之上,少年一袭略微紧身的黑衣将完美的身材展露无余,墨发高高竖起,浓郁细密的发丝于风中恣意飞扬,肤色白皙,眉目分明,微微上扬的眼角彰显着本人的放荡不羁。
垂眸与怀中少女四目相对,犀利的目光直直落在她轻微擦破皮儿的脸颊上,再往下,风儿吹起她的衣袖,玉藕似的手臂不知何时弄的深色淤青,十分刺眼,少年神色不可察觉的冷凝了些。
不过三日未见,安垚感觉身边的叶染与之前的有些不同,他身周的气息没有了之前那般温润脆弱,反之有几分狠厉危险的存在。
可眨眼一看,他仍然是那个双眸纯黑明净,无欲无求内里透着璀璨星光的叶染。
腰部被健而有力的手臂环绕,带给她无穷的安全感。
“坐稳。”
沉沉的男声于头顶响起,马儿蹄如急雨,穿过郊外,于山脚一片密林深处停歇。
眼前出现一家小院,院中翠竹挺拔,草木生生。
云烟、飞鸟、萧风、清漪这里的一切,散发出宁静的美。
叶染抱着她从马背上一跃而下。
少女轻飘飘的,一点重量都没。
安垚惊异发愣,双手抓紧他的衣角,似是还未从逃跑中回过神儿来。
头发乱糟糟的,水灵灵的杏眸看着周围,像是在问他这是哪里。
叶染自然不会告知她这是专门用来幽禁她的地方。
昨日他在探查门主失踪的任务时,途中不经意间瞥见京城来的官兵拿着她的画像到处寻人。
恐她落入官府之手,于是快马加鞭一路追随来到岐城,恰巧碰见迎面跑来的她。
小小的身躯跑的晃晃悠悠,像只被人围攻无助的小兔子。
叶染抬手将安垚散落在额前的碎发抚到耳后,告诉她:“这里本住着一对老夫妇,前不久被儿女接入城内,我曾经偶然救过他们,老人见我无父无母无家可归,临走时,将这儿留给了我。”
少年眼眸清澈,眉眼温顺,编造谎话时眼睛都不眨一下。
安垚点点头,看向前方,思索着曾救过他一次,如今他又救了她,当真是有缘。
叶染勾勾唇角,顺理而然地牵着她的手,将人带入屋中。
窗边摆放着两盆花草,简便的桌椅床榻,屋子里被打扫的干干净净。
见她如此拘谨,叶染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耐心问道:“现在能告诉我发什么了吗?”
安垚望着他,抿了抿嘴,回避般别过头去。
想起客栈内男女媾和的骇人场景以及后来发生的种种。
羞涩、恐惧、可怖、黑暗情绪萦绕着她,她不想将这些不堪的经历告知于他。
她手指微微颤抖着,牙齿轻轻咬着唇瓣,在叶染的注视下眼尾渐渐泛红,内心的委屈痛楚早已写在了脸上,却忍着一副坚硬的样子,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
摇着头,告知他自己没事。
叶染怎会信?罢了,她不说他自有法子知道。
他转身去柜中拿出消肿药膏,坐在她面前,在她茫然的神色下,卷起她的袖口,漏出发肿发紫的淤青。
一边给她涂药,一边问她:“如何弄伤的?”
安垚另一只手比划,表达:「不小心撞的。」
淤青上两道指甲印子显眼的很,居然告诉他是撞的,连慌都不会撒。
叶染轻哼一声,神色淡淡,若有所思。
他并没有刨根问底,只是说了句:“这般不小心。”
安垚咬着唇,再未回他的话。
窗外忽传来轰隆隆的打雷声,天空不知何时被乌云占满。狂风骤起,吹的院中竹叶沙沙作响。
安垚看向窗外,好似要下雨了。
她面上毫无一点精气神,蔫蔫的。
叶染不知她这几日经历了什么,为何会被官兵追查,为何会如此狼狈。
她此时不开心,他同样觉得不舒服,心中极其不爽。
他去厨房弄来一盘桂花糕,说是要下山去城中买把伞,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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