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屋里有壁炉,可木屋内部还是冷得不行。郁阳怕冷,把自己蜷缩成了一团,可还是冷得睡不着。他扭头看了池越渊一眼,男人跟他盖着款式相同的被子,四肢舒展,闭着眼睛,似乎一点都感觉不到寒冷。少年抿了抿唇,悄悄钻进了男人怀里。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池越渊的反应,见他没被吵醒,轻手轻脚地抱住了他。源源不断的热气很快驱散了他身上的寒冷,少年进入梦乡。池越渊听见绵长的呼吸声,这才缓缓睁开了眼。庄园大部分的灯已经灭了,蓝绿色的极光布满天空,透过木屋的窗子,映在趴在他胸口的少年的脸上。他伸手轻柔地抚着郁阳的头发,静静欣赏着犹如精灵一样的面孔。“晚安。”男人轻声说了句,手搭在郁阳的背上,把人抱紧。偌大的庄园,只有雷森的房间还亮着灯。他坐在书桌前,翻阅着手里的笔记,在看见某页夹着的照片时,愣住了。照片的内容,是法莎亚八岁时,和他,和家人的合照。雷森伸手摸了摸照片上幼年时的他和法莎亚,心里像是被刀绞一样的疼。他回想起了以前。他和法莎亚,是同父异母的亲人,八岁的时候,法莎亚被父亲领回家里和他相认。那个时候他们情窦初开,渐渐地走到了一起。于是在教堂的角落,他拉着法莎亚的手跪在地上,朝着神像祭拜。“伟大的神明,我们是真心相爱,请您原谅我们的罪过,让我和法莎亚能够幸福!”“虽然我们是兄妹,但我对法莎亚的爱,绝对不比任何人差,她是我的唯一,我此生只会爱她一个人!”那时候他和法莎亚太过年轻,并不知道爱情的力量,在世俗面前是多么渺小。他们第一次亲吻,被父亲撞见了。父亲是宗教的信徒,他把法莎亚带到教堂打了一顿。“你是妹妹!你怎么能做出勾引哥哥这样肮脏的事!你跪在这里!给神明道歉,说自己永远不会爱上亲哥哥,什么时候神说原谅你了,什么时候你才能起来!”法莎亚被打得浑身是伤,却硬挺着没跪下来,“我爱雷森,父亲,神明会宽恕我们!”“神明不会!”父亲怒吼,“你无视神的旨意,你就不再是我的女儿!”那一年,法莎亚被赶出了家里,雷森被软禁了整整了一年。他偷偷地关注着法莎亚,看到法莎亚嫁给了一个z国的资本家,感到背叛,也就放弃了找法莎亚的念头。他思念成疾,法莎亚却是他唯一的良药。可他再次关注法莎亚,却只得到了对方的死讯。雷森收回思绪,对着照片里的人说:“妹妹……我今天看到一个男孩,和你长得很像。”话一出口,男人的眼泪像是断了弦的珠子一样往下蹦,很快滴在那张泛旧的照片上。“他是你的孩子吗?他已经长得这么大了……”“我很后悔,如果知道你在z国不幸福,当初说什么……我也不会放开你的手。”“我们本来应该……是一对恋人,只是上天不公……”他自言自语地说了很久,灯也着了很久。直到后半夜,他才收起了笔记:“我会好好对待他,就当那是你留给我的亲人。”郁阳没想到在木屋里睡得这么舒服。他从床上坐起身来,就见池越渊把烤干的靴子和衣服拿到他面前。“小少爷,该去吃午饭了。”郁阳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把池越渊递过来的衣服穿上。“阿渊。”“嗯?”男人挑眉望着他,等着他说些什么。郁阳微扬着唇,忽地勾着池越渊的脖子,在他唇角轻轻亲了一下。做完这些,他立马松开了手,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穿靴子。池越渊身形一怔,本就是朝气蓬勃的早上,某个地方立马有了异样。他望着撩完就不管的郁阳,勾唇道:“小少爷是喜欢木屋里面,还是温泉里面?”
“再大胆些,我们去庄园的餐厅也可以。”郁阳听着他的话,脸上一阵发烫。他假装听不懂,胡乱道:“我喜欢天上。”男人把他的心思尽收眼底,勾唇道:“那就在天上。”郁阳很快穿好了衣服,池越渊把心里的邪念压下去一半后,这才牵起郁阳的手,往庄园的餐厅走。可还没走几步,他就敏锐地瞥见一个人影跟在他们身后。男人勾了勾唇,不用猜也知道是郁辞跟着他们一起来了庄园。既然郁辞这么喜欢他弟弟,那他可要努力些,让郁辞知道,谁才是他弟弟的男朋友。池越渊忽地停下脚步,转过身望着郁阳,“小少爷。”“怎么了?”郁阳满眼疑惑,还没猜出池越渊要做什么,男人忽地指了指他自己的嘴唇。“亲我。”池越渊微眯着眼, 小少爷在私人温泉被认成妻子少年脸色顿时通红,“你说什么呢,这里是庄园,不是家里。”他绕过话题,拉着池越渊的手就往餐厅走,可男人却一动不动,像个闹别扭的小孩一样,似乎不亲他,他就会一直耗着。郁阳叹了口气,在男人面前踮起脚,飞快地吻了他嘴唇一下。“行了……”他小声说了句。男人勾了勾唇,握着他的手变成十指相扣,“那我们走吧。”郁阳只觉得这个吻莫名其妙,他满脸羞红的往前走,全然没有看见,池越渊回头,朝身后一个男人露出个得意的笑。郁辞带着鸭舌帽和黑色口罩,望着眼前的画面,眼神冷到了极点。郁阳很快被池越渊带着来了庄园的餐厅。餐厅也是一个小木屋,墙壁上摆满了酒,在壁炉上面还挂着一张被裱起来的油画。郁阳看出来,有点像梵高的《向日葵》,这个雷森还挺有艺术感。他们刚一坐下,就有庄园的仆人推着餐车,往他们的桌上放了两份车厘子蛋糕。不一会儿,雷森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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