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妙妙!”周冲一说完,屋里之人包括秦王本人在内,都是击掌称妙。偌大一个楚国,经过周冲这么轻轻一推,两派之间打得不可开交,血流成河,任谁都不得不叹服。尉缭感叹道:“缭子自以为天下奇士,可要是如周大人一样让楚国不战而自乱,实是无能为力,周大人诚天人也!”周冲之所以能够行此事,还不是因为他知道那件窃国之事,负刍有反心,拿来稍加应用即成大功,尉缭即自叹弗如,还真想不到,道:“缭子先生过奖了,周冲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不敢当先生盛赞。”甘罗的童声响起道:“周先生此计之妙,可谓妙绝天下,甘罗自以为取回河间五城是一件大功劳,和先生所行比起来,小巫见大巫了。”王敖和李斯又要来说点恭维话,秦王摇手阻止他们,道:“都别说了,周先生此计为寡人去了一块心头石。天下虽大,半入于楚,欲得天下必先得楚,楚国内乱,则寡人无忧也,就可以全力东进了,周先生功在天下!”秦王的心气高得吓人,能得他半言片语赞扬都很难得,他如此赞扬,周冲还真有点晕乎乎的感觉,道:“这都是仰仗王上威德,才得以成功。”“别捡好听的说了。”秦王打断周冲说下去,道:“楚国打起来固然是好事,不过要是不善加利用,他们也打不了多久。对于我们来说,要让他们打得越久越好,要让楚国的血在自己的土地上流干,要让楚国的财力在内乱中耗尽,缭子先生,寡人下一步该怎么做?”尉缭摸摸胡须,不紧不慢地道:“王上,这事周先生胸有成竹,何不听听周先生的高见。”他不是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做,只是不想抢周冲的风头而已。秦王点头,道:“缭子先生所言极是。周先生,说说你的高见吧。”周冲谦逊一声,道:“王上,臣以为在楚国这件事上,王上应该做两样:一是要让楚国持久打下去,不能让他们在短时间内分出胜负。打到后来,即使分出胜负,也要让楚国不能恢复元气,如此一来才能给大秦争得时间。”秦王点头道:“寡人也是这么想,请问周先生该如何做?”周冲接着道:“王上要收不战而得楚国之效,就要让两派无休无止地打下去,臣以王上可以允诺两派,会给他们支持,以安其心。但在实施时,只支持弱的,谁弱就支持谁。”要收到让楚国长期打下去之效,绝对不能支持强的那一派,要不然很快就打完了,支持弱的那一派,他们是打来打去也不可能打出个结果来,这才是秦王最需要的。秦王大笑击掌,道:“好你个周先生,这种主意你也想得到。招是高招,就是太损!不过,这主意很不错,就这么办。”李斯补充道:“为了定他们之心,可以派出一支军队驻扎在秦楚边境上。”尉缭摸着胡子,道:“楚国这一乱,百姓必然流离失所,大秦可以趁此时机收拾楚国民心,在秦楚边境上招收楚国的流民。”“我大秦地广人稀,所缺的就是百姓,先生此议不错,这事就这么办。”秦王看着周冲,道:“周先生在楚国当街折辱李园,在楚国百姓心目中已是英雄,这事就劳周先生坐镇。”周冲万未想到自己在楚国的一时意气竟然有如此之功,忙推脱道:“王上,这……”秦王打断他的话,道:“周先生不必多言,这事就这么定了。还有,周先生请记住,把那些身强力壮的楚国百姓收编起来,编入我大秦军队。”
秦王就是秦王,一个地地道道的利益最大化者!光养着楚国的难民,肯定不划算,要是把那些身强力壮的难民编入军队,那就不同了,周冲不得不赞同他高瞻远瞩。“其他的人,就分给他们土地,让他们耕种,为我大秦提供粮食。所有的爵位,一律按秦律定,该赏的寡人决不啬吝,该罚的寡人也不会手软。”秦王坚定地道:“未与楚战,先得楚之百姓,大秦何愁不能得天下!”他这是釜底抽薪,深谋远虑之举,任谁都得服气,周冲钦佩无已。秦王问道:“周先生,第二件事可是两位公主?”周冲点头道:“正是。两位公主如何处置,还请王上定夺。”秦王笑道:“寡人的后宫大着呢,不在乎多她们两个。这事,寡人自有主张。”宫中与外面不许通消息,这是一个规定,但是真正能做到这点的又有多少?历来是宫里宫外互通声气,周冲的意思就是要秦王利用好这两位带有间谍性质的公主,以秦王的精明,要cao纵她们还不是小菜一碟,还怕楚国两派打得不够狠?“楚国一定,则寡人无忧,天下大事定也!”秦王很是开心地道:“这都是周先生之力,如此大功,寡人一定要厚加赏赐。”赏赐是一件很荣耀的事情,周冲虽是高心,也不是贪财之人,忙道:“王上,臣有罪,在楚国收受了很多礼物,还请王上责罚。”掏出自拟的礼物清单,道:“王上,请过目。”秦王看完,道:“还真不少啊!收受他国礼物,一定要重罚,周先生此举意在楚国,安两派之心,也就不问了。”“谢王上!”秦王就是聪明,一眼就看穿周冲之意,周冲不得不服,道:“臣自会把这些礼物交给国库。”秦王右手一个,道:“不必了。这些礼物本该归国库所有,周先生此功很大,寡人就用他们赏赐周先生。你不要说了,以先生立下的功劳,这点赏赐太薄了,赏不及功。对了,迎接缭子先生时,寡人把王车送与缭子先生,今天,寡人就把寡人的王车送人周先生。”说送而不说赏,是对周冲很尊重。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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