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整好两个人的位置,开始新一轮攻势。皮肉相撞的啪啪声不绝于耳,听上去淫乱不堪,间或夹杂着应覃低沉的调笑和周霁隐忍的喘息。
李云升垂首跪在屏风旁,心如刀绞。
他放在心尖上供奉的神明,此刻就在眼前遭受着滔天的折辱,这无异于把李云升的心摘下来放在油锅里小火慢煎。
破碎的喜服红得刺眼,李云升双目赤红,重重将头磕在地上,声音颤抖地乞求道:“皇子金枝玉叶,还请王上怜惜。”
晃动的纱帐停了一瞬,随即迎来更为剧烈的抖动,甚至做工精良的大床也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一条玉臂伸出帐外,紧紧抓住床头的木桩,手指用力到几近弯折,指尖呈现出充血的粉色。
然而这只手还没抓多久,就被另一只小麦色的大手扯回帐内。红色纱帐上映出两个亲密交叠在一起的人影,烛火一照,便跟随床铺有节奏地摇晃着,影影绰绰。
应覃沉重的喘息充斥着整个房间,周霁也呼吸急促,受不了地弓起紧绷的身体。一记前所未有的深顶,应覃终于被夹得受不住,射在周霁痉挛的甬道里。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过后,应覃已经穿戴整齐,如同他来时一般。他站在床边挑起小半纱帐,居高临下地看着周霁,冷漠地转身离去。
路过屏风时看到低头趴在地上的李云升,应覃放慢步伐,他整理了下胸口处的纽扣,不紧不慢说道:“果然是大周朝万众宠爱的皇子,当真金枝玉叶,比女子还要让人销魂。”
李云升闻言将身体趴得更低,应覃突然觉得逗一个奴才没什么意思,于是一甩系在腰间的金银环佩,抬腿出了房间。
脚步声渐行渐远,李云升顾不上自己跪麻了的双腿,连滚带爬地跑到床边,颤着双手掀开纱帐。
周霁已经用薄被裹住自己,他紧闭双眼,脸上贴着被汗打湿的发丝,双唇出血红肿。李云升轻轻叫了声皇子,周霁睁开的眼睛里面布满了鲜红血丝,但他的眼神却依旧清明如昔。
“皇子,我去给您弄些热水清洗。”
李云升飞快地跑出屋子,招呼着春桃跟冬梅一起,三人在厨房里生火烧水。两个丫鬟干活还算利索,很快大锅里就蒸腾起雾蒙蒙的水汽。李云升一手一个木桶,来来回回好几次,终于将浴桶倒满。
周霁从床上坐起身,被子滑到腰间,露在外面的皮肤上全是发紫的淤青,没有一处能入眼的地方。
“云升,你先出去。”
“皇子,我帮您吧,我……”
“出去,我自己来。”
周霁语气并不强硬,淡淡的听起来反而更让李云升心疼。他知道周霁的脾气,只好不再坚持,默默地退出房间站在门口守着。
轰隆一声响雷自天边传来,酝酿了许久的大雨终于倾盆而下,深秋的寒风裹挟着雨水,吹得李云升双眼湿润。他仰着头望向屋顶,努力不让眼泪流下来。
屋子里响起细微的水声,混在雨声中听不真切,是周霁在清洗身体。李云升暗下决心,无论接下来的路有多么难走,他都一定会陪在皇子身边,哪怕付出生命。上天不公,人间疾苦,他这条命早就是周霁给的了。
李云升颓丧地滑倒在地上,打起精神注意去分辨厢房里周霁的一举一动,生怕错过周霁的任何吩咐。
周霁从来没觉得洗澡是这么难堪的一件事,他用手中的巾帕将自己搓得通红,应覃留下的印记依旧那么明显。
腰间的指印,脖子上的吻痕,手臂上的齿印,还有大腿内侧的巴掌……最糟糕的是,身体深处还留有应覃刚刚射进去的东西,因为位置实在太深,放任不管的话根本没办法自己流出来。
周霁泡在水里做足了心理建设,咬牙忍痛往后穴塞进一根手指,接着是第二根,第三根……
乳白的精液混合鲜红的血,丝丝缕缕在水中飘荡开,很快就彻底消融不见。热水涌入被撑开的小穴里,火辣辣的痛感十分刺激。
周霁另一只手紧紧叩住浴桶边缘,房间四下无人,外面夜雨滂沱,现下他才终于允许自己叫出声来。即使这样,他的痛呼也只是细细碎碎的,仍旧怕被谁听见。费了很大的力气将下面清理完毕,周霁才脱力地靠在桶壁休息。
士可杀,不可辱。眼前水雾弥漫,周霁想起儿时父皇握着自己的手,在洁白的宣纸上一字一划写下这六个大字。墨水泅开印记,笔锋如利刃,划伤周霁的心。
士可杀,不可辱……
可如今周霁身上背负的却是整个大周,数万百姓,他的性命便再也不是他的性命了。求死固然简单,难的是屈辱中生存。
周霁心里明白,如果这是他作为大周皇子的使命,是他作为父皇儿子的责任,是他前十七年锦衣玉食的偿还,那么,他愿意承担。
和衣躺在床上,在昏沉入睡之前,周霁好像觉得一切又都没那么难捱了。
人的生命不过匆匆几十年,一半睡着一半清醒,至少他还有一半的时间在梦里活着,那里有大周,有兄长,还有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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