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鸥把白蓝拖鞋放在谢弦脚边,“试试,咱俩身高差不了多少,鞋子码数估计也差不多。”
确实,刚刚好。
“谢谢。”
“别谢,我问的你还没回答。”
“哦,我不打算继续读书了。”
“???”,江鸥听完愣了神,他盯着谢弦的侧脸,看了许久才开口:“谢弦,你答非所问就算了,为什么要说出这种话?”
谢弦轻笑出声,道:“你这是什么表情?少一个竞争对手不好吗?少年班压力很大的。”
这一刻,江鸥敢确定,谢弦遇上事儿了。明明刚拿到的入校资格,不可能说不念就不念了。况且谢弦那么聪明,他该有个地方大展身手。
谢弦小学六年级时父母出了车祸,双陨。后来奶奶承受不住悲伤,精神失常只能记得身边最亲近的几个人。爷爷想法子带奶奶出国看病,把谢弦暂时交托给自己的老朋友白老先生。
白老先生也有个孙子,叫白轴。他比谢弦大两岁,外表温温柔柔容易亲近,给身处异乡的谢弦一丝关爱谢弦就能一直记挂着他。哦,这个道理是妈妈教给他的,换句话说应该是——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谢弦原本只想报恩的,奈何白轴哥对他太好了,心底里逐渐就产生了一些别样的情愫。
情愫从何而来?
可能是凌晨两点屋外狂风大作,一个16岁少年在发烧的弟弟身侧忙前忙后,直至天明;也可能是一个平平无奇的下午,一个身着高二校服的帅哥哥拎着一袋零食耐心地在初中学校门口等待弟弟放学;也可能是某个生日,白轴答应他,只当他一个人的哥哥……
可是,哥哥怎么变了呢?
不是说好只当他一个人的哥哥的吗?
怎么林谱析嘴里的“白轴哥”比他嘴里的更热切些呢?
白轴哥有的新的弟弟,或许不能称之为“弟弟”,应该叫“男朋友”。
第一次见到林谱析是什么时候?
他中考完之后参加了一个全国数学奥林匹克竞赛,白轴说他拿了奖就可以承诺他一件事情。
那天下午,谢弦宝贵地握紧兜里的金牌,期待兑换哥哥的承诺——等我长大。
不过,世事无常。他好巧不巧,撞见这两个人在客厅接吻,难舍难分。
于是他撒谎:“我没有拿到奖。”
他想要的承诺已经毫无意义了。
谢弦在白家别墅里的每一分每一秒他都觉得自己像个第三者,好恶心。
直到某个下午,白轴不在,别墅里只留了林谱析和谢弦。
林谱析开门见山:“你喜欢白轴对不对?”
谢弦有一丝差异,他从未表现在明面上,林谱析怎么知道的?
“别惊讶,我在这个圈子里混惯了,你什么意思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林谱析看了眼自己的指甲,继续道:“你知不知道,有你在,我和白轴在客厅做的时候要收敛多少啊?你真的是个麻烦精。你不在的时候,我和白轴想拥抱就拥抱,想接吻就接吻,想做就做……”
随后又故作惊讶,捂着嘴说:“哈哈哈,不好意思,说多了,别在意啊。”
林谱析或许说得没错,他是个麻烦精,对白轴而言。
所以他买了回上海的票。
江鸥是上海人,他很早之前就对谢弦说,回上海了一定要和他说。谢弦礼貌性地给他发了一条微信:我要回上海了。
于是江鸥成功接机并了解到谢弦家的地址。
爷爷发现他回来了,也很惊讶。这小孩天天不着家地怎么现在莫名其妙没打声招呼就回来了?
爷爷问他:“你怎么回来啦?”谢弦没回答这个问题,他不知道怎么开口。
爷爷又问:“还回北京吗?”
“应该不回去了。”
上两天还说要在北京上高中,没一阵子说变就变……他的小孙子什么样儿他还是知道的,没什么大事他是一定不会改变自己的想法的。
“受委屈了?我找找老白,我宝贝孙子怎么在他那儿受委屈了?”说着就要掏出手机给白老先生打电话。
谢弦急忙阻止爷爷,他理性一点看待自己——差一点自己就是个第三者了,他委屈他活该。
“我能自己处理好的,爷爷,您别管了……”
爷爷叹口气轻轻将自己的右手覆盖在奶奶的左手上,“好,长大了。只要你有需要,爷爷一定会帮你,这一点毋庸置疑。”
“任何事情发生都有他的意义,等你到我这个年纪的时候啊就知道什么该在意什么不该在意……”
“后天我和你奶奶要去你东北谭爷爷家避暑,你要不要一起去,散散心也挺不错的。”
谢弦摇头拒绝了,他现在的情绪依旧低落,哪也不想去。只想把自己关起来,和自己磨合。
“那请个阿姨过来照顾你。”
“不用了爷爷,我会做饭会收拾家务,不是三岁儿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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