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是陆家的宴会,必定会有慈善拍卖活动。
陆曜这辈子做得最多的事情就是为自己的结发妻子积善德。
捐款、建学校、修复深山庙宇等等。
据说陆曜每年都去佛前为俞茗雪祈福,风雨无阻,以第一次遇见俞茗雪的日子为时间节点。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有人调侃地说:“上辈子俞小姐大概是救了陆总的命。”
叶华茂费了好大的功夫找到叶南倾的时候,只见她正在跟陆燃聊天。
两个人不知道在聊什么,看似很聊得来的样子。
他硬着头皮走过去,言语之中热切得跟平时判若两人:
“倾倾啊,慈善拍卖要开始了,你准备了礼物没有?没有的话我这里有一串上好的玉珠,届时你代表我们叶家出面,捐出这串玉珠,也省得落人口舌。”
叶南倾垂眸看过去,只见叶华茂手上果然拿着一串上等的玉珠,色泽极好,倒是拿得出手。
毕竟,陆老爷子的宴会上,这点牌面还是要拿得出来的,否则就是折损了自家的面子。
她挥挥手,将那串玉珠推回到叶华茂的跟前。
“不用,我有准备礼物。”
叶华茂悬在空中的手僵硬了片刻,脸上的笑容也尴尬了几分。
这个时候,叶安雅不知道从哪快步走出来,一把将那串玉珠夺下,扭头对叶华茂歇斯底里地喊:
“爸,不是说好了让我代表叶家出面捐赠吗?你何必找叶南倾?她刚才还说要抢走我们家的公司。”
说完,用无辜又失望的眼神瞪了叶南倾一眼,“姐姐,你要是还有心,就回头,到时候我还是把你当姐姐看待。”
“我没有心。”叶南倾幽幽地看了她一眼,“我也不会有你这样愣头愣脑的妹妹。”
“爸!你看她!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叶安雅又急又气。
“安雅!这里有你什么事?你一边玩去!”叶华茂粗莽地将叶安雅拽开。
叶南倾不是要收回九州矿业吗?
刚才他一直很认真地在考虑,既然叶南倾想要,那就给她好了。
但是必须有一个缓兵之计。
他早就想好了。
这串玉珠总归是要代表叶家捐出去的。
但是如果让叶南倾出面做这件事,就等于是叶南倾在昭告所有人,她已经跟叶家和好,九州矿业就还是叶家的。
明天媒体上至少不会掀起血雨腥风。
他再找机会跟公司的那些高层好好谈谈,威逼利诱一下,掏空九州矿业的资金和人才,将这个空壳公司还给叶南倾。
但是做这些事情之前,他需要时间,也需要稳住叶南倾。
叶南倾之前一向乖,只要薛云岚跟叶安雅这两个蠢女人不再激怒叶南倾,她不会总是咄咄逼人的。
她还是他的乖女儿。
之前发脾气也是因为感觉不到父爱和母爱,就像小孩子闹着要离家出走那样。
如果重新让叶南倾感受到了叶家的温暖,她就是那种能因为一点小恩小惠就感动得痛哭流涕的人。
叶华茂毫不在意一脸受伤的叶安雅,将玉珠塞到叶南倾的手上,声音淳厚温和道:
“倾倾啊,爸爸对不起你,让你受苦了,以后我就没有叶安雅这个女儿了,爸爸以后只有你这一个女儿。”
叶安雅脸上的表情瞬间精彩纷呈,“爸?你到底在说什么?我才是你亲生的啊!”
那串玉珠静静地躺在叶南倾的手心,在灯光下散发着温润柔和的色泽。
可她盯着这玉珠,却只想到那年王秋香生日的时候,宾客如云……
她把为数不多的零花钱全部一点一点攒起来。
也是买了一串玉珠。
但是色泽不及这个好,也不及这个名贵。
那个时候的她尚且天真,没经历人情冷暖。
可小孩子总是希望能得到长辈重视的,就像她也希望能真的融入到叶家一样,跟叶家彻底成为一家人。
可当她小心翼翼如数家珍一样垫着脚捧上那串玉珠送出去的时候,王秋香当着所有人将玉珠重新摔回到她的脸上,盯着她脏兮兮的小脸骂了一句:
“贱蹄子!谁让你从厨房出来的,今天这个场合是你能出现的吗?也不看看你是什么身份!”
玉珠砸在脸上的时候又硬又疼,将小女孩娇嫩至吹弹可破的皮肤打成了绛紫色,淤青连续一个月都没有愈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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