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致摆设倒是和以前不大一样了, 钟黎匆匆扫一眼就收回视线, 知道看似古朴简单的一些小摆件估摸着都是?古董。一路有?人指引,倒也不怕迷路,不过他似乎蛮有?兴致, 还绕了个远路带她去看一池金鱼, 人站在一个人工湖的廊桥上问她还记不记得, 以前带她来这?后边喂过鱼。“有?吗?”钟黎皱着眉头摇摇头, 说她不记得了。其实她是?记得的, 不过她不太想跟他在这?儿讨论以前的事情。后来他也不提这?个?了。包厢门被侍者推开,躬身?请他们进去。钟黎还没进去就听到了热闹的人声, 入目是?很大的会客厅,灯光要比外面更昏暗些,镂空的雕花屏风阻隔了视线, 只瞧见侧对面的八角厅里有?人在搓麻将、聊天, 窗帘收着,璀璨的夜景一览无?余。“进去吧。”他托一下她后背, 习惯性地想牵她的手。但落空了,她将手抄进了兜里。容凌楞了一下。?这?伙人玩得尽兴,会客厅里倒没什么人,偌大的绒面沙发空置着,侍者恭敬地续着茶。钟黎捧一杯,慢慢喝一口,干哑的嗓子润泽了些。过一会儿,徐靳输了一脸晦气地出来,看到钟黎明显怔了一下,笑?意浮上眼底:“稀客啊。”钟黎不好意思?地对他笑?笑?:“好久不见。”见她杯子里空了,他弯腰亲泡一杯给她:“喝茶。”钟黎忙双手捧过来说“谢谢”。“你俩什么时候这?么熟了?”容凌在她身?边坐下,笑?着看向徐靳。徐靳坐在她另一侧,也笑?着对他说:“你不知道的事儿多了去了。我俩还合伙开过一公司,你要听吗?”像是?存心刺激他似的,他扣起杯子慢悠悠喝一口茶。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容凌瞧着他,神色倒无?别的波澜。可他没表情的样子,才?更让人感觉害怕。徐靳倒是?一直笑?着,也不介意。坐在他们之间?的钟黎就像是?夹心饼干,又尴尬又无?所适从。徐靳对她的心思?,很多年以前她就知道了。不过那时便明确拒绝,不合适。他是?个?理智又克制的人,其实一开始相处的时候,她压根没办法察觉他对她那点儿心思?,直到她和容凌分?手后的那个?夜晚,那间?林间?小屋里,他第一次那么直白地表达他的爱意。后来被她拒绝也不生气,再也没有?提过,待她仍如往昔,好像那就是?她的一个?梦。出国那段时间?他也没怎么找过她,好像把她忘了,仍旧过自己的生活,唯有?那一次她随调研小组去山区遇到意外,腿疼难忍时他飞过来找她了,动用了大使馆的关系帮她去找了一次医生,回头叮嘱她要记得吃药,定时去医院。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两人在风雪弥漫的登机口道别,看雪片扑簌簌敲打着脆弱的玻璃。有?一些东西,悄然滋生,又瞬息湮灭。他就那样隔着几米的距离凝视着她,似有?不舍,可后来还是?毅然转身?,身?影没入廊道深处。徐靳这?样通透的人,有?些事儿不会去尝试第二次,因为已经知道结果。他不会像某个?人一样非要求一个?结果,非要达到某种目的。钟黎曾经觉得他要比容凌更加凉薄,但细究起来,他俩的相遇本就要比另一段感情来得晚,有?些东西横亘在前面,没有?办法同等比较,亲情、友情、爱情……还有?同样跨不过去的阶级。有?时候不是?不愿意去努力?,也许只是?不想一个?人唱一场难堪的独角戏。听他们聊了会儿钟黎就坐不下去了:“这?儿太闷了,我出去一下。”门打开,远远就能看到她一个?人去了阳台上,围着披巾、抱着肩膀靠在角落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窗外一轮圆月,清冷皎洁,北风吹乱她乌黑的长发。她也没有?去撩,只是?静静地抱着自己。茕茕孑立,仿佛天地间?只有?她一个?人。容凌忽然就有?些难受,情绪也敛了,不再跟徐靳较劲,觉得没意思?透了。那天他喝了很多酒,一杯一杯往下灌,后来徐靳见势不对把酒杯从他手里夺下来:“你他妈疯了?想胃穿孔进医院啊?!”他也不跟他争辩,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捞了自己的外套就去了外面。隔着一扇玻璃,徐靳看到他用外套把小小的钟黎裹起来,钟黎回头,诧异地望着他,嘴唇翕动不知是?说了什么。阳台上没有?开一盏灯,月光淡淡地洒照在她脸上,睫毛根根分?明,眼里蓄满担忧。她扶着他往屋里走,他唇角勾起来,低头跟她说了点什么,她的耳朵肉眼可见地红了。徐靳别开视线,心里莫名有?些烦躁。夜深了,窗外的灯火依然璀璨。麻将桌也散了,陆续有?人离开。冉文聪离开座椅出来,提议要跟他们去打球,徐靳夹着烟,低头默默翻一份资料,头也没抬地拒了:“你们玩吧,我还有?事儿。”
冉文聪笑?道:“来这?儿是?消遣,你倒跟我装起正人君子来了。什么项目这?么重要,我瞅瞅?”不由分?说劈手夺过他手里的资料。看一眼,怔一下,还给了他,目光扫向一旁的钟黎。可惜钟黎没有?看到他异样的眼神。??后来他们还真去打斯诺克,都玩到半夜两点也不见消停。钟黎靠在沙发里昏昏欲睡,肩上忽的沉了一下,抬头,是?容凌含笑?的脸。他在她身?边坐下来,递给她一碗热腾腾的米线。“哪儿来的?”她不可思?议。他比了个?“嘘”的手势,指指对面一帮打球的。钟黎笑?了笑?,吹了吹热烫的碗面,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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