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思涵自顾不暇:“我正写着呢!妈的化学老头是不是有毛病,怎么搞这么多题!”喻露一想起老头的教鞭就六神无主,到处搜寻:“谁有化学谁有化学!”就在她急得焦头烂额之际,“神之手”带着化学作业从旁边轻轻递过来,“要不,你们先看我的吧。”晨光从窗外透进来,齐悦白白净净的脸如沐神光,不不,她就是神!喻露眼含热泪双手合十拜了拜:“等我抄完就去买牛奶供你!”任思涵搞定了化学,也转头来要物理。齐悦二话不说递了出去。干净整洁的卷面,清晰明了的答题过程,娟秀小楷如清风阵阵。连任思涵也不由膜拜:“我要买面包供你!”她俩埋头苦干,没看见齐悦抿着唇,小小地笑了一下。严思月昨天走得早,收作业时见齐悦换了新位置,问她:“你怎么坐这儿了,谁让你坐这儿的?”她语气有点强硬。齐悦条件反射站起来,“我”“江烬让她坐的。”任思涵在旁边说:“你都不给人新同学找座位,江烬给她找了。怎么,你不愿意啊?”班里的人都不怎么待见严思月,跟她唱反调是常态。尤其是任思涵。上学期选文委,本来要选她的,结果被严思月一票否决,至此两人结了仇,彼此都看对方不顺眼。严思月瞪她一眼,“我什么时候说我不愿意了?”前排男生发出一声怪笑,“你倒是愿意,烬哥不愿意啊。”提起江烬,那就不得不说他人气有多高了。不仅在四中,就连职校那些女孩子都迷他迷得要死。偏偏严思月仗着自己是班长,三番两次地找茬接近他。江烬开始还看在同学的面上敷衍两句,后来连个眼神都懒得给。这事儿班里人尽皆知,他们看严思月就像看个笑话。严思月闻言果然羞恼了脸色:“你们!”齐悦深怕他们吵起来,想劝又不知道怎么开口,还好喻露适时地岔开了话题。“班长,你找齐悦啊?”齐悦这才发觉自己好像已经交过英语作业了,“班长,是有什么事么?”为了维护自己在新生面前的形象,严思月忍了又忍,开口时还是没好气,“齐悦,你是新转来的,这学期的卫生委员就让你干吧。”齐悦啊了一声。严思月却不容她置喙:“就这么定了,干不好再换人。”
她说完就走了。任思涵白了她背影一眼:“看她跩那屁样,不就考了几回班里第一吗,求人办事还这么盛气凌人的。”卫生委员不是什么好差事,班里戏称之前的卫委是“保洁大爷”,手上没权利不说,还容易得罪人。尤其是后排这些人,一个二个都跟大爷似的,嘴贱得很。这下换了齐悦,她一看就是个脸皮薄的,肖飞宇他们几个还不知道要把她欺负成什么样呢。四中虽然是重点中学,但也有不少是塞钱靠关系进来的。八班就是重灾区。班上一共六排座位,前三排都是认真听课好好学习的,后三排则是不学无术不务正业的。虽然自己也在后三排的范围内,但喻露和任思涵都对齐悦表示了同情。“你惨了。”齐悦以前也做过卫生委员,印象里主要是负责班级卫生和擦黑板,虽然做清洁和倒垃圾是有点辛苦,但还不至于到很惨的地步吧?见她一脸懵懂,喻露只能安慰地拍拍她的肩膀,“没事儿,一学期很快就过去了。”早自习结束后是班主任的语文课。赖昌益进班扫了眼东倒西歪的后排,就一个齐悦规规矩矩坐着,他还来不及感到欣慰,就看见还有几个位置空着。他眉头一皱,点了点后门边上的空位:“宋飞呢。”严思月起立答:“不知道。”“臭小子!以为跟江烬他们玩在一块就算有特权了?连他都敢迟到早退,还真是反了天了!他来了马上让他到我办公室!”赖昌益手里的讲义课本砰地一声像是要把讲台砸穿。齐悦肩膀抖了抖,手里的铅笔掉到桌角。她弯腰捡起来。隔壁的任思涵低头小声跟她说:“老赖经常这样发疯的,别怕。”齐悦没怕,不过她还是很轻地嗯了一声。上完一节课,宋飞终于来了。被赖昌益拎去办公室狠狠骂了十分钟,没解气,命令他中午放学还要过去挨骂。他的座位跟任思涵隔了三条过道,上课竟然还在传纸条。齐悦作为中间站悄悄摸摸帮他们传了两次。她头一回在课堂上干这种,心有余悸之外,还有点别样的兴奋感。她觉得自己有点奇怪。任思涵在字条上问宋飞怎么被骂了还看起来这么高兴。宋飞一脸贼笑,靠着后门举起右手,五指分开,波浪一样在空中摆了摆。他用唇语:老子昨天打人了!还没完全回过头的齐悦看见他的动作,几乎瞬间想起昨晚的画面,呼吸又开始不顺畅了。任思涵和喻露对这种事情好奇得不行,想再丢纸条去问问,没想到讲台上的数学老师看见宋飞举着手,以为他是要回答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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