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有一天,有个外地人问我,怎么会唱他们老家的小曲儿,我问他是哪里人,他说是永平府的,他们那儿的小曲可好听,人人都会唱几句,京城里时兴的皮影戏,就是从他们那儿传过来的。
好了,我知道的就是这么多,何老狗和我知道的,可能也差不多,想知道得更多,要么去找胡大富,要么就去找宝芳,对了,胡大庆是让胡大富害死的,没错,胡大富杀了自己的亲兄弟。
呵呵,你问我是怎么知道的?
胡大富说梦话,他做贼心虚,在梦里喊大贵别来找他,他一时失手,谁让大贵逼他呢。
胡大贵被东家贬到乡下,心里有怨气,便找到胡大富,兄弟两个撕扯的时候,胡大富把胡大贵打死了,刚好那天下大雨,他就把人扔到河沟子里了。
胡大贵死后,他不敢马上娶媳妇办喜事,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担心胡大贵化成厉鬼找他报复。”
冬瓜和南瓜从客栈里出来时,外面天已经全黑了。
冬瓜摸摸自己的脸,有点可惜,这张小白脸,以后他不准备再用了。
正在这时,身后传来一个娇弱的声音:“恩公,等一等。”
恩公?
冬瓜下意识地转身,客栈门口昏黄的灯光下,一个纤细的身影从里面跑了出来,到了近前,冬瓜看清楚,这是何欢。
“你姐姐呢?”冬瓜没问何欢有什么事,而是先问起喜妹子。
“姐姐和伙计借了炉灶,去厨上煮粥了。”何欢半垂着头,羞答答的,虽然光线太暗,可冬瓜也能猜到,她的脸蛋一定红了。
“你姐姐去煮粥,你为何不去帮忙?”冬瓜说道。
何欢一怔,直到这时,她才发觉,冬瓜的语气冰冰冷冷,和之前在客栈里时判若两人。
“我,我,我就是想谢谢恩公……”何欢准备了一肚子的话,可这时却说不出来了,这位恩公虽然穿得普通,可那副好相貌,一看就是从小没有吃过苦的,姐姐说以前没在三石头胡同见过他,想来他也是外地人。
如果能跟了他,远远离开保定,那多好啊。
“在客栈里时已经谢过了,再说,我之所以救你,全是看在你姐姐的面子上,你有一个好姐姐,以后想要有好日子,就不要让你姐姐寒心。”
冬瓜说完,便拉着南瓜,走进了夜色中。
何欢怔怔地站在那里,好一会儿,才恨恨地说道:“不就是有几个钱吗,有什么了不起!”
明卉回到越秀胡同,便写了一封信,让汪安给朱云和苏长龄送过去,想了想,又给霍誉也写了一封信,让汪安顺路送到保定前卫,交给苏幼龄,借用保定前卫专用的驿马送去京城。
朱云和苏长龄见这次来的不是南瓜,还都有点遗憾,别说,他们都挺喜欢那个小家伙的。
除了吃得多,哪里都好。
看完汪安送来的信,朱云和苏长龄便分工了,当天夜里,胡大富抱着新买来的女人正在睡觉,就被人从被窝里提了出来。
第170章 画像
与此同时,喝得烂醉如泥的何文广,被人堵了嘴巴,塞进了一只大麻袋。
而霍誉则是在次日上午,才看到明卉的信。
他长长地舒了口气,他的小姑娘,不仅聪明,而且能干,最重要的,居然写信给他了。
当然,明卉是以合作者的口吻写的这封信,但霍誉觉得,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其实夫妻之间,也是彼此的合作者,共同经营一场婚姻,一个家庭。
他叫来闻昌,说道:“这件事交给别人,我不放心,你亲自去一趟永平府……”
从京城到永平府五百余里,十五天后,闻昌返回京城,带回宝芳签字画押的口供,他没有带宝芳一起回京,因为宝芳已经残疾了。
那个可怜的女人,听信族婶的话,将刚满周岁的儿子托付给婆婆,自己跟着族婶去了京城,起初,族婶说要介绍她给大户人家做仆妇,可是到了京城,却以二十两银子的价格,把她卖给开暗门子的刘婆子,刘婆子的女儿前阵子跟着小白脸跑了,手里正缺给她赚钱的人。
宝芳在三石头胡同做了整整十年,从十七岁做到二十七岁,给自己赎了身,带着这些年辛苦存下的银子回到家里,万万没想到,族婶为了隐瞒卖掉她的事,在村里造谣说她跟着野男人跑了。
宝芳身上的银子被婆家人抢走,她被打折双腿扔在路上,被一个老光棍捡回家里,那老光棍四十多了,脸上有麻子,但为人还不错,宝芳的腿好了以后也落下残疾,两人便凑合着一起过了。
闻昌擅画,他根据宝芳的描述,给当年的那个人画了一张肖像,这张肖像已经得到宝芳的认可。
根据宝芳所说,那人三十五六岁,自称姓钱,让宝芳叫他钱爷。
钱爷不喝酒,也不赌钱,甚至不好女色,他在宝芳家里住了一个月,却没动宝芳一手指头,他给宝芳二百两,要求是这一个月里,宝芳不接客,对外只说是被人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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