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是卯足了劲扣着人,不肯松动分毫。这点痛又算得了什么,这个人让他在督主跟前失了脸面,那他就势必要找回来。云卿安蹙了眉,道:“去将他拉开。”众人的神色或多或少都有些鄙夷。这么大点的能耐,还敢往司马厝跟前凑。“本分所在,不敢贪求。”祁放答。最前排忽一人返身来告:“督主,是魏掌印前来。”若非如此,祁放早就烂死在了兽口之中。他只相信靠自己搏来的出路。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对司马厝怒目而视。云卿安直起身正了神色,千般思绪绕回间,他将目光从司马厝身上移开,对手下番役冷然吩咐道:“将他送进我坐轿。无论何人,皆不得将此事泄露分毫。”义父来了。司马厝下意识地又往旁侧了侧,被拍得不耐烦了,脸一黑,突然间往云卿安那来不及收回的手上狠咬一口。“心疼。”不能让魏玠知道。这一口来得猝不及防。“疼吗?”云卿安俯下`身在司马厝耳边柔和地道,冰凉的手背在他脸上拍了拍。周遭数十双眼睛齐刷刷盯着。那该死的药!他气得肝疼。云卿安却毫不在意,在见到手上沾着的鲜血时,心里一紧,“这药可会有碍?”属下吃里扒外,此次又遭暗算,不想他居然沦落至此。因着后背被摁着,司马厝只得单膝跪地,生生跪在这佞宦跟前。云卿安轻叹了口气,动作却越发得寸进尺,毫不避讳地伸手摸上司马厝的伤口处,极为轻柔。常年驯兽惯了的人,自是有着非一般的法子和手段,在任何时候面对比之强大的对手,他们都敢拿命去搏。祁放朝他粲然一笑,在徐聿转过脸时,他那笑容又极快地散了。“疼吗?”司马厝挑衅地反问。他的目光总是低着的,像是在藏着什么,露于人前的那张仍带有少年气的脸,却是这般无害。各怀心思,心照不宣。他抬手抚上腰腹处被飞刀划出的口子,那里竟是毫无知觉,难言的麻感不断扩散蔓延。经此番瞬变,云卿安缓缓勾了勾唇角。周遭的番子得了他许可后,纷纷趁机而动。虽是一片小小的飞刀,但他可是在上面放了极大的剂量。对付猛兽的药物用在他身上,怎么可能会好受?督主对那个人,显然很不一般。云卿安却是平静地等司马厝咬够了才将手抽出,将视线落于他的颈侧,盯着那硬朗的轮廓线条,眸光越发幽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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