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没见识,但还是耐心地解释道:“这叫练枪不误宰鱼功,反正你就甭管,等吃的就成!”通过枪杆、枪尖与圆木楔贴缠抽拉来不断提升运枪的灵活度,直至两侧木头被刮磨成凹状方为功成。“啊!好一个枪枪到肉,年年有鱼。”众人听得心服口服,干脆也就都放停手在一边干等着。等别的不成,可若是等吃的就一个个特耐心。一晃多年过,磨枪亦是磨人。司马厝嘴角抽了抽,终是应下。“啊……这如何使得?”后头人面面相觑,“小公爷不用这些个物件可怎么抓鱼?”当数条鱼被一枪扎成了个排排队“并蒂莲”时,众人拍掌高声欢呼。于是乎,日影西斜,司马厝收枪回来时看到的便是这一幕。“要杀要剐,你们随意。”司马厝淡淡丢下一句,撤枪回身离去。后来,八岁的司马厝就跟着小叔从最简单的扎飞袋和抖泥丸练起。薛醒杵在一边,伸长了脖子观望一会,登时就乐了,回头对后边人道:“去去去!把这些碍事的东西都给我拿回去。”“嗳!好一个兄弟齐心,骨肉相连。”用器三千,凡都忌讳手生,即便无用武之地,亦不能废练武之功。这是司马霆告诉他的,与之同时交给他的还有一杆两尺黑枪。“阿厝年纪尚小,倒可从基本功练起,不必太急于求成。”小叔司马潜坚决不认同。“呀!好一个争先恐后,舍我其谁。”薛醒一瞪眼,拍着胸脯道:“我司马老哥这用枪一扎一挑那还不是妥当了么?我就不信那鱼还能有本事从他手底下偷生!”若干人等皆齐齐向林望,苦苦候郎来。而最先双眼发亮的薛醒一溜烟地窜到司马厝面前表明意图,其余人亦开口附和,巴巴地望着他。“司马兄这是在……”温珧沉思了会儿,突然反应过来似的,惊悚道,“在准备去杀人吗?”鱼还能自个儿从水里跳出来,落人饭桌上不成?众人也觉察到了司马厝那边的动静,纷纷睁大了眼去看。而温珧尤甚,惊得嘴巴张的都能塞下一个大鸽蛋。薛醒笑开了花,看过瘾了也半点不嫌弃鱼肠子是不是飞出来了,叉着腰指点着众人将之收罗一空。在场的人中只有温珧一愣一愣的,似乎难以接受般,低着头时眉头拧成了皱巴巴的一团。饭时已至。静夜以点点烟火为佐料,在热气蒸腾时便被唤得醒来了。当全鱼宴被送上桌时,薛醒一根筷子飞过去先夹了一块塞进嘴里,正想“啧啧”跟身边人赞叹几句时,左右四顾才发现司马厝并不在。“他人呢,哪去了?”薛醒着急道。“在东厢房那边,小的方才已经去叫过他了……”有人一下子便听明白了薛醒要找谁,连忙道。薛醒不再多言,果断起身,“行了,我找他去。”不料等薛醒刚一走,温珧浑身湿淋淋地进来了,看起来一脸落魄。他刚才捡了根又长又粗的树枝,也想试图插鱼来着,结果却……····“哎呦!子政你这是掉下水里了,快去换身衣衫了来,别冻着了。”有人道。温珧抬起头,眼神依旧是呆呆的,似是没听到一般,越过众人跟在薛醒后边走去了。留下众人半天都摸不着头脑。东厢房。薛醒直接破门而入时,司马厝手里正收拾着的东西还来不及收,于是各种物品如板甲、锁子胄、沙盘等便出现在他眼前。“不是这……这你真的要去打仗?”薛醒三两步冲到司马厝跟前,“在澧都好吃好睡不行吗,怎么老想着离开?”司马厝沉默了会。他来这里本就是为收拾东西的,先前偷偷命人研制的武器还藏在这里,还有自侯府被搜查一事后,一些容易引起误会的军物也皆暂存放于此。他不知道云卿安是否会信守承诺帮他摆平,但他急切地想要准备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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