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
山巅上,只有凸起的顽石,植被较少。头顶已经灰暗,深蓝的天幕糅合红与蓝渐变中的云彩。向远处眺望才有一道火红的天堑,在日落处燃烧。
高处的风清凉,云入尘以手臂做枕,懒散地跷着二郎腿,闭眼享受日月流转间,天地的寂静安宁。
腰间的玉牌却闪烁起来,光芒在徐徐而来的夜色中越发刺眼。
云入尘睁眼,猜测是父母叫他下山,还是朋友找他。
今日山下为他选亲,为求清静特意躲到这里。他知道没有谁能看上他,难道是一个身份玉牌都没有,他爹又过来骂他的吗?
提着玉牌迟疑一瞬,云入尘还是接通通讯。
对面立即传来震天响的吼声:“你现在在哪?”
云入尘把玉牌放远,揉着耳朵。“山巅,怎么了?”
盛连语速极快地说:“麻烦了,你现在千万不要离开山巅,他们上不来。”
“今日宗主为你选亲,不知怎的传出消息,是你与风惊落结亲。”
“现在宗主离开宗门广发请帖,风惊落又进剑坟不知何时出来。她的师弟们刚刚离开宗门,应该是去追宗主了。师妹倒是留在宗门内不知准备做什么。”
盛连嘱托道:“总之,宗主未回来前,你还是安生躲在山巅吧!”
云入尘坐起身,乌黑长发从肩头垂落,他未束发,着一身黑衣。上衣袖口被护腕收紧,腰部腰带收身,中间一块圆形白玉。搭配同色马甲,下身宽松长裤,裤脚被布条绑住,脚上是尖头长靴。
这一身皆是为了方便他在宗门内躲藏,虽不喜修行,但为了逃避唠叨,云入尘对于阵法倒是多有研究。
屈膝托住手臂,云入尘自言自语:“怎么会是风惊落?”
宗门大比时他曾见过风惊落一面,神情淡漠,无喜无悲,除了手中的剑,似乎对世间万物都不感兴趣。
这样的她怎么可能将身份玉牌留在桌面,与他结亲?
心念转动,云入尘向山下望去,山风欢快地挑拨他的头发。
“许是弄错了,临近禁地开启,身份玉牌放错了。”
他又躺回去,看着天空闪烁的繁星。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盛连笑道:“我猜也是出了什么意外。”
“可是现在风惊落在剑坟内,她不解释之前,你还是老实待在山巅吧。”
“知道了。”
通讯挂断,手指沿着玉牌边缘摩擦,许久后自嘲一笑,风惊落怎么可能看上他?
将玉牌放在胸口,云入尘又闭上眼睛,修心还是不到家,竟然升起妄想。
云井和应月柯行踪不定,肆意在各宗穿梭游走。首选以往不对付的宗门,游荡两日终于将所有宗门通知到位。
可怜剑阁弟子,驾驶飞舟也没有追上他们。
回程时,想着那些宗主便秘似的嘴脸,云井依旧乐不可支,得意地拍着大腿。
“我看半年后就是个好日子,只要禁地之行结束,就为他们成婚。”
应月柯以手扶额,“我这眉心总是跳个不停。”
云井凑过来替她揉眉,“都是修行中人,还讲究什么民间说法?”
应月柯同是剑修,年轻时眉目张狂,一身傲气,如今年岁增加才有了几分温柔相。
手指捋着鬓角发丝,眼尾一扬,“还不是入尘不争气,不然怎会让我心生不安?”
“到底是我的孩子,若是有良配我岂能不开心?”眉头拧紧,这两日她叹过太多气了。“可风惊落那孩子,哪里是入尘配得上的?”
“闹出事来,不过你我二人再丢一次脸。”她满眼疲倦,“可入尘还能失望几次?”
“这孩子心思太重,什么都不肯说,总把事情压在心底,强装淡定。”
云井不满,“还不是他自讨苦吃。”
“明明天赋不差,偏偏不肯修行,如今这年纪,才筑基中期。”
“有天赋的弟子,不到十岁筑基。各宗就能抓出一大把!”
应月柯无奈苦笑,“有些事强求不来,这是入尘的选择。”
怅然抬眸,她的笑容温柔又苦涩。“只希望日后入尘莫要后悔。”
“这世道无能之辈才最痛苦。”
抵达宗门时,恰好也是正午。还不等回到宅院,云井就听到剑阁弟子求见的消息。
不用想也能猜到是质疑风惊落与云入尘定亲的事。
他挥挥手,宣称除风惊落外,其余弟子一概不见。
次日清晨,风惊落走出剑坟,她在中心修行,非剑道大成者无法入内。
因此熊桂月也无法进去找她。第二日林桥出剑坟,被她逮到好好揍了一顿。
看见风惊落时,两人皆是面上一喜,随即互相推搡着走到她面前跪下。
风惊落一怔,还不等询问出口,两人竹筒倒豆子一般将原委说出。
不过修行三日出了这么大的事,一时之间风惊落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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