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修练,真是可恨得牙痒痒。
“明姜,明姜不记得了吗?”见英媂还是一脸怒气,明姜不得了不解释道:“明冷是我哥,你别把我当成他了!”
警惕的表情终于有了些松动,英媂眯眼观察她许久,才疑惑地问:“你是那个小孩?”
上一次相见时,明姜只是个刚到她胸口的孩童,五官都没长开,匆匆见了几面便再没相遇,英媂早就把她忘记了。没想到几年不见竟然如此大了,可惜长得太像那个阉畸爸了,英媂现在对这张脸实在厌恶。
明姜不清楚她的心理活动,见英媂记起自己顿时开心得不行,激动地跑过去抱住她大哭:“哇———终于找到你了!太好了,太好了英媂你没事,呜呜呜~”
不知道是自己长大的缘故,还是对方的变化,明姜感觉英媂与之前相比,消瘦了不少,以前的她身上全是鼓鼓囊囊的肌肉起伏,现在一把抱住,反而能感受到她皮肉下的节节骨茬。
远离人类社会太久,英媂对于肢体接触已经略感陌生,她嫌弃地把对方推开问道:“你来找我为何事?坤乾袋是在哪里发现的?”
明姜把神器交还给原主,然后简单说了一下封印的事情。
打开坤乾袋,英媂掏出万浊剑颠了两下,发现太重坠得手腕子疼,便又将它塞了回去。
明姜犹犹豫豫地问她:“英媂,龚喜姐说你修为都散尽了是真的吗?”
“真的。”
“啊?那你现在————”
英媂望着她道:“我现在的功力比你高不了多少,要是想让我教你仙术恐怕还不够格,劝你还是回英雌派好好修行,那里才是你该呆的地方。”
所有人都这样建议她,明姜原本兴奋的内心顿时沉落下来,她不满地反驳说:“那你呢?你也该回去的,明明自己处境危险,更需要别人的帮助,为什么要离开英雌派呢?”
“英雌派不是我的归处。”
“英雌派也不是我的归处!”
英媂有个贱毛病,你要是跟她好好讲话,她从不把你当回事,一旦开始顶撞不服起来,她就会对你产生兴趣。
看少年满脸倔强,英媂咧嘴笑道:“你这小孩还挺刺儿,比你那草包哥哥顺眼多了,但我现在自顾不暇,恐怕帮不了你什么!”
“不需要你帮助,我来是想帮助你的!”
“哦?”英媂笑得更大声了,她揉揉明姜的脑袋问:“你要帮我什么?”
明姜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将自己的忧虑先提出来。
“英媂,我发觉世人都已经忘记你了,就连龚喜姐提到你也是一种不咸不淡的态度,你们关系那么好,她居然会说对你没有感情,这很古怪,是不是炙魔搞得鬼?”
后半夜的风有些寒凉,呜呜吹过更显戈壁的寂廖,英媂垂着眼眸,表情是带着麻木的落寞。
她转过身边走边说:“不是炙魔,是我主动将凡情割舍掉的。”
明姜点燃火把,沉默地跟在她的身后,焰光里,英媂的背影愈发的沉重,迎风飘扬的衣服勾画出她孤郁的身姿。
不需要解释什么,明姜感同身受,她一步步地踩着英媂行过的脚印,终于在这动荡的人生中,找到一丝安稳感。
爬上一座土丘,两人坐在杂草丛生的风口中,等待天边太阳的升起。
瞎虎子没吃到马,气得哼哼直叫唤,围着恐惧的美食转了两圈,然后不甘心地另寻猎物去了。
看着大爬兽离开,明姜主动打破静局道:“英媂,我能理解你的做法,这个世界的人和事,总是会令人感到绝望,丢弃掉反而是好事,至少我们不会再因此受到伤害!”
英媂揪了一把草梗,慢慢编着玩,她淡淡笑说:“期望,失望,热爱,仇恨……这些都不是我做决定的理由。”
“变故发生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处在一种内耗与消极的状态,对于失去的,变质的,离开的东西,我无法忍受也无法释怀。可能是过往经历的造就,也可能是身心本有的缺陷,我很害怕孤独,我需要外界的重视与肯定,渴望关爱与赞赏,需要人群的喧闹来埋没我内心的空虚。”
英媂深叹一口气,目视着遥远的天际,杂乱的鬓发贴在她消瘦的脸颊上,那段耀眼而虚荣的时光回想起来,感觉已似前世之事。
“造成痛苦的本身,是因为我内心力量的不稳定,就算拥有盖世之力,但我依然在意别人的评判标准。所以我去争第一,当英雌,取美夫,换名誉,我无法赋予自己价值,只能在世俗的成功中确定自己的价值。”
“我陷入人类构建的关系网之中,沉迷情爱,贪恋□□,跟女人也好,和男人也罢。总是想在她们之间游荡徘徊,参与她人的因果是非,然后被别人的一举一动影响着改变着。所以当幻局坍塌,事态接连反转之后,我才发现自己已经深陷泥潭,被凡情拖累得不能自控。”
“堕落的那段时间,我被暴戾和愤怒操控着,修行也遇到了瓶颈期,功力不涨,草包又天天过来骚扰,所以整个人都处在崩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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