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叶兰作势又想跪,再次被叶氏扶住。谢姝缓缓抬头,望着夜空。今夜有月,还有星。月如钩,繁星似无数双眼睛。她想,明天必是一个大晴天。……翌日一早,叶兰要出门。叶氏并谢姝姐弟几人送她,她眼睛略肿,想来昨夜没少哭。望着自己的妹妹还有几个外甥,她不知不觉又湿了眼眶。谢姝目光一扫,一眼看到不远处不起眼的马车。马车内,坐着一身常服的萧翎。如圭如璋,又如剑如山,仿佛是玉做的剑,不光有举世无双的温润矜贵,还着有凛然傲雪的森寒锐利。【世子爷,这事就拜托您了。】萧翎面朝着她的方向,微微一颔首。【那就多谢您了。】这又娇又脆的声音,有几分调皮还有几分轻快。萧翎嘴角上扬,无尽的欢喜瞬间堆眼底。谢家的马车一走,他的马车立马跟上。叶氏告诉他们姐弟几人,说他们的姨母有事要外出,许是要过几天才能回来。谢则美人小,完全不能感知到大人之间的微妙表情。谢则秀已是少年,这些日子也经了一些事,自然是有些成长,已能给察觉出大人们似乎有事瞒着自己。他私下问谢姝,家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谢姝望着比自己还高的弟弟,还清楚记得他刚出生的样子,那么小的孩子,竟然也快长成了男人的模样。那时她遗忘了四岁以前的事,还以为这一家人就是自己这一世的血亲,因而不曾有一星半点的烦恼,成日就想着如何和在父母膝下承欢,如何有大姐相亲相爱,又如何逗弄新生的弟弟,日子过得平淡而满足。“秀哥儿,如果姨母或是我,会给家里带来一些麻烦……”“二姐,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你说姨母就说姨母,为何要扯上自己?你是我姐,姨母是我的长辈,何来麻烦一说。”谢则秀本就有一些少年老成,眼下说话也有了大人的口吻,一时之间让谢姝觉得既欣慰又感动。她想有萧翎在,应该不会有事。忽地又有些奇怪,奇怪自己为何如此信任对方,几乎没有一丝一毫的怀疑。这种感觉说不出来的复杂,令人不敢往深处去想。叶兰这一走,就是好几天。直到第四天,终于传出消息,并以极快的速度传遍盛京城的大街小巷。不出半天的时间,举人巷里的街坊们都知道谢家夫人那位刚找回来的姐姐,竟然是十三年前月城城守姜尚义家里的下人。她先是击了清风院门前的鸣冤鼓,后又被带到宫中面圣。因为她手中不仅有姜尚义亲手写的一封血书,还有白纸黑字的证据,证明了姜尚义不是通敌卖国的逆臣,反倒是势死守卫月城的忠臣。而叛国之人另有其人,正是当年定远侯身边的副将王岳。王岳本就是蛮丘人,是老定远侯一时心软将他收养,没想到养虎为患,终被反咬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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