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这个?”
老大最识时务,自知实力不济,咬牙狠声:“别动手,这个给你。”
江白砚仍然没答,只轻轻笑了下。
电光石火间,剑锋疾出。
剑气凌人,映照烛光,如炽盛白虹。
老大抬臂扬刀,刀剑相撞,虎口一阵痛麻。
他险些松手,丢了自己的刀。
对方却如闲庭信步,随手挥出剑招,语调轻缓:“船中有鲛人?”
敌不过。
此人身法诡谲,剑术更是骇人,此刻挑开大刀,轻易得像在抚摸一片羽毛。
老大尾音颤颤:“本来有,不过昨晚就死、死了,在桌后的暗门里。”
他眸光一动,瞥见老三握起长刀,朝少年猛劈而去。
不等他暗喜,江白砚已回转剑势,侧身避开背后突袭,反手刺入老三心口。
剑出,血如泉涌。
耳边响起老三沉沉倒地的闷响,濒死的恐惧感强烈得前所未有。
老大眼眶发热,两腿哆嗦:“你、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该死。
他怎会惹上这个瘟神?
视野所及,那人一袭白衣染血大半,一侧颊边满是从老三心口溅出的腥红液体,貌若恶鬼,携出令人胆寒的杀念与邪气。
另一侧,却白皙干净,似玉树皎皎,温雅无瑕。
眼风掠起,望向桌后。
江白砚没看男人一眼,断水横出,斩断他握刀的手臂。
几滴鲜血落在颊边,江白砚笑意揶揄。
鲛人,鲛泪,鲛珠。
被人当作肆意折辱的玩物,活得如同笑话。
可笑又可悲。
眼前的男人也曾一片片剥下鲛人鳞片,凝视翻卷的血肉,放肆大笑吗?
江白砚懒于细想。
许久未曾杀人,不止他,断水也感到久违的欢愉,发出微弱鸣响。
心不在焉上前一步,江白砚听见男人的沙哑低呼。
十分古怪地,对方并未看他,而是骤然睁大双眼,直勾勾望向门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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