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蕴勾唇笑了笑,缓声开口:“我想……”
余下的话,隻用动作来表达。
许是她身上的清香醉人,让人反应慢了。所以下一瞬,红唇已经印在了男人的薄唇上。
男人浅淡的黑眸中瞬息浮现了惊愕之色。
让他更为之惊愕的是——那软软红尖轻扫他的唇瓣,细细辗转。
背脊顿时一阵发麻,震惊之余又有刺激感涌上了心头。
在这一瞬间,男人沉稳的气息乱了,喉间更是一滚。
他垂下了眼睫,余光只见她媚眼如丝,风情无限。就这一眼,身体比他的意识先了一步,双臂缓缓的圈着了她细腰上,微微用力一提,把她提上来了些。
他微张双唇,渐渐深入,也渐渐地反客为主,在她口中那一方小天地中掌握主权,搅弄风云。
没有丝毫的生疏,由开始的试探,到深入,再到急迫与激烈。
许久后,苏蕴伏在他的胸口上平缓,她轻声道:“我喜欢你这样。”同时也无比的怀念。
或许是因受了伤,所以回来后影响了他的记忆。
但幸好只是影响了记忆,而他的身体和他的潜意识里边都记得很多事情。
比如记得她不能吃雪莲。
比如在母亲厅中盛怒来维护她。
比如现在的亲吻,没有丝毫的生疏。
方才在厅中,见他如此的维护她,她那时就想紧紧的抱着他。
在他的怀中反抱着他,什么都不做,就像现在这样静静地感受他的存在,被他的气息所笼罩在其中。
她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顾时行在她心中的份量日渐加重,直重到再难舍弃这一份感情。
他心里有她,她心里也是有他的。
苏蕴贴近他心口的位置,听着那比他躺在床上的几十个日夜里还要来得稳健的心跳。
在这时,她觉得回来是值得的。
顾时行拥着苏蕴,脑子有些放空地望着她身后从纱窗透进的光束。
有一时间他竟不知自己身处何处。
身体上的热息与气息逐渐缓和过来,他也回过了神来。
但怀中的温香软玉却又让他继续陷入了恍惚中。
方才的那种缠绵缱绻似有销魂的滋味,是他与她成婚四年来,从未有过的。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只是让人想要索取的更多,更多,直至满足的感觉。
若是她的性情一直都像昨日今日这般,也不尽是坏事,至少他们夫妻间的关系也可破冰了。
不可否认,方才的滋味很好,让人食髓知味。
他喟叹一息后闭上了双目,享受这一会从所未体会过的通体舒畅。
改变
夫妻二人从进屋到出门,约莫花费了小半个时辰。
上了马车,苏蕴便倚靠在顾时行那劲实的肩臂上,闭眼休憩。
顾时行偏头垂眸望了一眼她,沉思了片刻,也没有推开,亦或者是躲开,可背脊却是有些挺直。
他收回了视线,目光直视前方。
侯府与苏府横穿了小半个金都城,马车在城中行驶得慢,约莫要半个时辰才到苏府。
虽说侯府与苏府往来少了,但免得外人说三道四,平日有什么日子也还是保持着来往的。
以前小娘在别院,苏蕴并不想回苏府。回苏府,她就像是一个不受欢迎的,被忽视的客人。
可现在回想起来,更多的是她自己的自卑敏感。除却嫡母与父亲的冷眼外,苏芩与嫡兄与她关系虽淡薄了许多,可他们也未曾冷言相对。
现在她不害怕也不抗拒回苏府,可两年未见这一辈子的母亲,她有些害怕。害怕自己接受不了,害怕看到母亲消瘦的面容,害怕母亲认不出自己。
马车停了,顾时行正欲下马车,苏蕴却拉住了他的衣袖。
他转回头望了她一眼,却是见她神色有些不安。
“怎了?”他低声问。
问出来后,顾时行忽然意识到自家两个婶婶尚且瞧不起她,那么这苏府的人……
思索了一瞬,他反握住了她的手,一如在侯府时一样。
苏蕴抬眼望向他,他面色虽依旧浅淡,但还是开了口:“莫慌。”
苏蕴知晓他误会了,但也没有解释,隻对他浅浅一笑,然后轻呼了两息,才道:“我好了。”
顾时行轻点了点头,然后松开了她的手,率先下了马车。
待苏蕴欲下马车的,却见他朝着自己伸出了手,她笑了笑,把手搭在了他的掌心中。
下人通报说世子夫人和六姑娘已经到了,正出到府门外的苏长清望到了这一幕,脚步忽然就慢了下来。
诧异地望着那相握在一起的手上,沉默了一会,他问身后的北砚:“你什么时候见过顾世子与六姑娘牵过手?”
北砚也很认真地思索了,然后摇头,“从来没有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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