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瑶装无知:给什么钱?
孟昱义正言辞:幻梦灵蝶!十个铜板!
燕瑶不紧不慢:你给糖糖花钱的时候,怎么从不找他要呀?
孟·谢知棠控·昱:小爷乐意!
燕瑶将头发撂到耳后:下次糖糖做小葱面的时候,我把淮序的那份给你。
后者摸了一下鼻子:成交!说起来,阅书阁禁止法术,又没说不准私斗,你可以以武服人嘛。
燕瑶轻飘飘地发来一条消息:优雅女人从不动手。
孟昱差点被噎到。也就裴淮序会被这个女人的“优雅”表面所欺骗。
他看到燕瑶桌前摆了厚厚一沓书,不用想,又是一堆情爱小说、奇谈怪论。
圣贤院小说家的书城,燕瑶可是常年占据读者霸王票第一名。
燕瑶见孟昱盯着自己,便合上书,不紧不慢给他发消息:你不是去接新生吗?
孟昱收回视线:接到了嗷,这会新生都在各学家参加考试呢。每年都一样,没什么意思。
燕瑶假装惊讶:那你还不赶紧去农家堂看看?若是糖糖多了个师弟师妹,你可就要失宠了。
孟昱丝毫不担心。且不说糖糖最爱他,这么多年,根本无人能通过农家学堂的考验。
他摇摇食指:第一关就是个解不开的死题。
孟昱和裴淮序曾因“谢知棠到底更偏爱谁”争论不休,大打出手。
最后谢知棠慢悠悠道:“人之交友,不出趣味两字。”
他看了看孟昱:“有以趣胜者,”又指了指裴淮序,“也有以味胜者。”
真可谓端水大师。
不知道出了什么事,飞玉笺里的百家匿名大群里突然像炸开了锅一样,非常热闹。消息一条接一条地往外蹦。
燕瑶随意地划开看了看,脸上难得出现诧异之色。
秉持“不优雅,宁去死”原则的她瞬间压下震惊,对孟昱露出浅浅一笑,飞快打字:不一定哦。
能让燕瑶露出笑容的一定不是什么好事,孟昱很快也看到了大群里的消息:
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有师妹通过了农家考验第一关!!!
脑海中没来由地浮现出一张懵懂而皎洁的脸,他猝不及防捏碎灵蝶:“不……不会吧……”
——
农家学堂占地辽阔,有千渠活水,万顷良地,种有黍稷麦菽麻,土豆玉米及甘蔗。时值春日,一些粮食作物刚刚破土,远远望去,一片嫩绿芽苗,随风轻摇,长势喜人。
百亩稻田一望无际,春种时节尚未到,但稻田已被多次翻整,土壤湿润蓬松。广阔的试验秧田里,植物培育、生长得比民间秧苗要早些。晶莹的水珠挂在苗尖,折射出耀眼的阳光,显然是主人早起浇灌过。
良田的东南角有一间竹篱庭院,列曲槛栽花,凿方池浸月,引溪泉养鱼。
庭院中有一亭,青绿的葡萄藤攀延而上,郁郁葱葱,亭柱上贴着一副对联,字迹风格独特,随性自然。
上联“带雨有时种竹,关门无事锄花。”
下联“拈笔闲删旧句,汲泉几试新茶。”
亭中,两人静静对弈。
裴淮序端坐,穿着件月白色的薄衫,修韧但不单薄的颈背如梅傲霜雪,腰间挂着一只玉笛。
谢知棠则随意地瘫着,仍看出其体态修长,一身湖蓝色的衣衫衬着他眉眼清澈温润,脚下踏着一双普通布鞋。微风吹过,衣角翻飞,如同煦春中柔柔漾开的水波。
他瞥了一眼棋桌,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棋局错综复杂,裴淮序稳扎稳打,对他下的饵视若无睹,不像孟昱那个大傻子,一钓一个准。
看起来还要下很久。
窝在脚边的小食铁兽正小声打憨,谢知棠伸手薅了一把它的耳朵:“卷起来啦。”
听到主人的呼唤,卷卷心领神会地向上一跳,前爪扑进谢知棠怀里,后爪“恰好”搭在棋盘上,将黑白圆润的棋子全部打翻在地。
裴淮序俯下身子将棋子一一捡拾。他的嗓音冷峻,如高山冰泉:“有人又开始赖皮了。”
谢知棠往竹椅上一仰,伸手抚摸着食铁兽的脑袋,无辜道:“卷卷打翻的棋盘,这怎么能怪我?我看呐,这叫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天意不可违……”
裴淮序淡淡道:“说人话。”
谢知棠说:“不下啦,我困啦。”
春风微寒,裴淮序将薄衫脱下,仔细盖在谢知棠身上,脸上依然无甚表情:“孟昱近来醒得早,浇灌秧苗的事情以后可以交给他。”
他要是起不来,我就坐在他床头吹笛子。
卷卷欢快地蹭着谢知棠的下巴,少年长长的眼睫落下影子,他懒洋洋笑道:“水稻是师尊的心血,我可舍不得交给别人。”
谢知棠的师尊,农家沅圣人,一生致力于稻谷研究。他逝世那年,苍天垂泪,万民同悲。传闻中的炎帝红鸟,哀鸣飞绕于农家学堂,十日不散。
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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