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这时跑出来一个老头,衣服脏污不堪,脸上还有伤。陈雪林定睛一看,发现竟然是荆老头。
忙去推顾城:“亲爱的,你看!”
顾城也愣了一下,心想这老头,怎么一段时间,变这么沧桑了。
“师傅,开门。”荆老头挡在车前,拍着挡风玻璃。
司机师傅不乐意载他,却又不能闹出人命。不耐烦地吼了声:“都什么时候了才过来,上车!”
荆老头作揖感谢,上了车,挤在门口。车上众人窃窃私语,有一下没一下地瞟向荆老头。
荆文成那事虽然没有闹开,却也不是什么隐秘事。陈雪林前两排有位大哥,兴冲冲地说起了那天的凶案现场。
“你们是不知道,我进去的时候,那贼都凉了,后脑勺一大滩血。”
“是嘛,那么恐怖?那户主呢,没进去?”
“户主进去干啥啊,人家是受害者。据说那贼特别胆大,进去就找户主要钱,甚至还掐着对方的脖子,威胁人家,不给钱就杀了他。没办法,那户主才抄起手边的铁娃娃,砸了对方。”
“我的天,还有这么嚣张的人?”
“不然嘞,不嚣张能大白天的入室抢劫?瞧见没,那老头就是小贼的爹!”
“啊,你怎么知道?看起来不像啊!”
男人得意挑眉:“我就住那边啊,什么不知道。这老头不相信他儿子抢劫,这两天一直在我们那边徘徊,想找户主算账。”
“那他找到了吗?”
“怎么可能!人家是县里领导,在大院儿有房子。那老头不自量力,还想找人家麻烦,简直做梦!”
旁边人一阵唏嘘,有不屑荆老头行为的,也有觉得对方可怜的。至于真相是哪样,没人在意。
有个年轻姑娘瞅了门口一眼,问男人:“他怎么身上都是伤?”
说到这里,男人更兴奋了:“听说是去县里闹了,想给自己儿子翻案。照我说呀,不如认栽得了。甭管人是怎么死的,那领导都给了他两百块钱。两百块啊,他们乡下人多久才能挣到!”
众人一片沉默,纷纷代入自己。这里大多都是乡下人,哪能不知道两百块钱的威力。很多庄稼人,累死累活一辈子,都不一定有两百块钱存款。
“看来,那领导还挺厚道。”
“是啊,谁会给坏人赔钱?也就人家有,才这么大方。照我看啊,说不定是这老头贪心不足,想多坑人家点钱”
一群人吵吵嚷嚷,声音大到发动机都遮掩不住。荆老头痛苦地闭了闭眼,对这些声音充耳不闻。
陈雪林则是震惊地灵魂出窍,心想啥情况啊,荆文成没了,什么时候的事?
扭头看向顾城,就发现他也满脸凝重。因为两人同时想到了,那天崔子静跟尤天荣厮混的事。而厮混的主人公,就是尤天荣!
陈雪林如坠冰窟,感觉手脚都是凉的,仿佛看到了日后,自己水深火热的样子。
顾城握住她的手,给她鼓励。那手心传来的温暖,驱散了点点冰寒。
“放心,交给我处理。”
陈雪林点点头,将头靠到了他的肩膀上。顾垣见了,感慨哥嫂感情好。田本善见了,却鄙视陈雪林不够矜持。唉,真是心中有佛,看人是佛,心中有屎,看人即屎。
车晃晃悠悠,陈雪林很快就睡着了。顾城看着玻璃上田本善的神情,心中微微不屑。
说来,这人也算努力。可世道就是这样,不是你努力就有结果。
顾城觉得,人要抓住自己能够抓住的,可田本善,总是肖想一些不属于自己的。
按理来说,有理想没错,可妄想却不行。这年代就这样,上升渠道狭窄,真不是你优秀就可以。
读个大学不容易,希望田本善能够尽快调整心态,别误入歧途。
很快,旗山公社到了。一行人下车,往生产大队赶。
顾垣发现荆老头跟在身后,还跟顾城耳语:“哥,那老头不会是,你下乡那地方的吧?”
顾城瞪了他一眼:“有些话,不能瞎说。路上听到的,给我尽快忘掉。”
“为啥呀哥,那老头他儿子”
“别人云亦云,事实如何,只有证据知道。顾垣我警告你,耳听为虚,眼见也不一定为实。”
顾垣不明白他哥为什么这么严肃,明明,车上那人都说那老头的儿子是贼了。顾城却很清楚,荆文成有钱有渠道,根本不可能小偷小摸。最大的可能,是被人害了。
没想到,前世荆老头因崔子静而死,今生荆文成也因崔子静而死。那姓崔的,可真是害人精,可惜没被抓个正着,不能将她绳之以法。
顾城心情有些沉重,都不放心陈雪林上班了。可事情闹到这个地步,根本不可能在这个档口辞职。只能提前搜集证据,日后,让她小心行事。
陈雪林也知道这些,所以一路上都没说话。蒙着头往前走,只花了二十分钟,就到了生产大队。
碰见在村里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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