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周景寻没来,昭王还不见了。
程初瑜有点没趣,觉得今日这簪花宴的乐趣少了一大半!
说话间,两人走了过去,这时,赵元柔也看到盛兮颜,两人目光相交,她福了福,喊道:“颜表姐。”声音干巴巴。
盛兮颜含笑回了礼:“柔表妹。”
两人相对无言。
这对表姐妹看起来淡淡的,倒是比陌生人还要陌生。
程初瑜挽着她就要从赵元柔的身边走过去,嘴里说着:“颜姐姐,我们来玩射覆吧,我总是猜不对……”
“颜表姐。”赵元柔出声唤着,她目光幽深,说道,“我一直以为你是个温柔婉约的,但是,你实在太让我失望了。”
盛兮颜饶有兴致地挑了下眉。
赵元柔一脸的难以苟同,摇了摇头说道:“你讨厌我没关系,但是你又何必针对周世子呢。”
程初瑜好奇地眨眨眼睛,看热闹不嫌事大地扯了扯盛兮颜的衣袖。
盛兮颜微微一笑,说道:“周世子是被北城兵马司带走的,若是柔表妹觉得北城兵马司有违律法,无论是京兆府,还是登闻鼓,柔表妹大可以去一诉冤屈,与我说有什么用。我家又不开衙门。”
周景寻被北城兵马司带走的事,也就区区几人知道,盛兮颜此言一出,不少人都看了过来。
程初瑜恍然大悟,难怪今天没见着周景寻,原来是被带走了啊!热闹看不成了,好失望。
赵元柔:“……”
她红艳的嘴角抿成了一条直线,她真是看错盛兮颜了。
原以为,她是个温柔娴淑之人,虽然古板,但也不乏善良,但是没想到,她不但得理不饶人,还睚眦必报,不但对自己如此,对周景寻更狠,栽赃陷害,害得周景寻挨了板子。
就算如此,也没丝毫的内疚,自己好好与她说话,她偏生像带了刺似的。
赵元柔眸光晦涩。
是的。盛兮颜觉得她快成镇北王世子妃了,所以,就眼高于顶。
但是她也不想想,若非自己与周景寻两情相悦,得蒙太后赐婚,她又怎么能顺利解除婚约,进而有机会成为这个世子妃?如今还非要抓着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斤斤计较,闹个不休。
赵元柔轻轻叹息,上次落湖时,赵元柔就告诉过自己,她已经不欠了盛兮颜的了,不需要在盛兮颜的面前再低声下气。
这历朝历代,哪个手握兵权的藩王能有好下场的?盛兮颜实在目光短浅,只能看到眼前的富贵,却看不到背后的凶险。
赵元柔原本还想提醒她两句,但显然她已被私怨蒙蔽了双耳,不会听的。
既然盛兮颜冥顽不灵,自己也无需再上赶着凑过去。
赵元柔怜悯地看着她,淡淡地说道:“颜表姐,凡事过犹不及。”
说完后,赵元柔福了福礼,转身就走了,再没回头。
程初瑜听得莫名其妙,她忍不住道:“她一直都是这么自说自语的吗?”
盛兮颜很认真地想了想,点点头道:“好像是啊。”
从前她没什么感觉,但是仔细想来,赵元柔似乎总是会用一种怜悯的目光看着别人,就仿佛她自己站在了所有人都无法企及的高度,旁人在她看来都是蝼蚁。
“算了,别理她,我们自己玩,”程初瑜拉着她去玩射覆,“我都输了好几局了,颜姐姐你可得帮我赢回来。”
射覆就是将一件东西用盂等器具盖住,再给出一段暗语让人来猜。
姑娘们玩射覆,输的不用罚酒,只要拿出彩头便是。
程初瑜嘟着嘴道:“我把我新得珠花都输了。”
盛兮颜笑吟吟地说道:“我去给你赢回来。”
她最擅长玩这个了,十猜八中,喜得程初瑜在一旁直拍手,不但把程初瑜的彩头赢了回来,还赢了两朵珠花和一条络子。
她正要再接再励,这时有人过来说:“赵姑娘要和清平郡主一同舞剑了,你们要不要去看看。”
于是,本来玩得好好的的几个姑娘兴奋地说了一句“不玩了”就跑去看。
“我们也去吧。”程初瑜跃跃欲试地往人群张望。
盛兮颜笑着应了。
程初瑜开开心心地挽着她过去。
问心湖畔围了不少人,他们三三两两的站在那里,谈笑风声。
赵元柔和清平郡主各自持着一把没有开刃的剑,面对面而立。
她们原本是在一起谈诗论词的,后来清平郡主说她得了一对好剑,就有人起哄她舞上一曲。清平郡主本就是个张扬的性子,有人起哄,她就应了。
剑有一对,舞自然不能独舞,清平郡主就拉上了赵元柔一起。
“元柔。”清平郡主挽了个剑花,忽然眼睛一亮,说道,“我听我娘说,你前几日在清茗茶庄里做了一首好诗,不如你再即兴做诗一首,我们以诗配乐,再来舞剑可好?”
赵元柔也觉得这样不错:“那谁来奏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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