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京城便是先要南下到郁州。
刘是心里疑惑,这小侯爷也不知为何,放着好好的官道不走专要捡那难走的路走,起初他以为是小侯爷对这路不熟悉,可当他向小侯爷提议时只得了小侯爷狠狠刮过来的眼风,便也不敢再多说些什么。
路难走,对他们这些骑马的来说没什么,可是对后面马车上的人来说可就不一样了。
终于,在行了半日后,空若的那辆马车就断了车辙。
梅娘便与空若从车上下来,等那些兵士修车。
裴朗骑着马到他们面前,凉凉的语气道:“马车坐着舒坦吗,我瞧着你们二位享受得很。”
梅娘心里有气也不敢回他。
空若则是没有理会他,他将两个小和尚带到一旁。
他向二人道:“莫要为难她。”
“她”是谁,他们心里自然一清二楚。
守一与守心对视一眼,守一先红了眼睛,“禅师被她引诱才会破戒,还被迫与她成亲,我……”
空若似水般沉静的眸子向远处的梅娘,盘了妇人发髻的女子娉婷袅娜,嫣然笑着与身旁的厨娘说话。
他无悲无喜:“世事难料,天降祸福于我,与她何干。”
守心也按捺不住,“我们知晓禅师不愿为难一个女子,可她如今与禅师成了亲,坏了禅师的修行……”
“莫要着相。”守心还未说完就被空若打断,“人有八万四千尘劳烦恼,即为众生相,修行便是要远离众生相,你将她看作我的阻碍是着相了。”
空若指着守一,“我且问你,你行于大道,忽有大雨倾盆而至,将你浑身衣衫打湿,你作何想。”
守一面有疑惑:“自然是慨叹天公不作美。”
空若抬头望天,眼下正是一片晴好,神情怔忪,片刻后他道:“她便是我的一场急雨。”
“命数如此,怎能怨这场雨?”
“佛爱世人,你们便要像佛一样,待她也要像待旁人一般。”
守一与守心被他点醒,知他二人修行远不如空若,为难相望一眼,心里虽还是有芥蒂,却也只能纷纷点头称是,向他行礼。
这厢梅娘闲着便跟着队伍里的厨娘一同烧火做饭。
大娘瞧她生得好就对她颇是喜爱。
教她该如何生火煮饭。
梅娘从前在花楼里学的是琴棋书画,弹跳歌舞,下厨是头一回。
不远处的裴朗将马拴在一颗柳树下,懒懒倚着那棵树,目光却是不由得落在了她身上。
看着看着,身下的这根东西就慢慢硬了起来。
裴朗皱眉看自己身下鼓起来的一块,心中怪异,想她有什么好的,不就是长得好看点儿,胸大点儿,屁股翘点儿,皮肤嫩点儿。
名字还叫梅娘,真俗,她到底哪值得他巴巴来这一路上喝风饮露的。
他不高兴,他身边的草木就遭了殃,脚底下的草被他碾得一片狼藉,也没管身下的东西,只顾着自己生闷气。
思索了一会,觉得他裴朗凭什么要受这委屈?脚一抬就去找梅娘兴师问罪了。
梅娘刚煮好一锅粥,盛了一碗就要给空若送去,刚起身就见了来势汹汹的裴朗,吓得她连忙护住了手中的碗。
裴朗见她这样子觉得碍眼极了,抱臂斜眼看她,指着自己问:“我长得像会吃人?”
梅娘觑他一眼,心说可不就是嘛。
但是这话是不能说的,她恭敬道:“侯爷面如冠玉,风流倜傥。”
裴朗的气稍微消下去点,但还是没散干净,嘲讽的语气道:“说得真假,你们花楼是怎么敢叫你当花魁的,就凭你这一张尚有几分颜色的脸?”
梅娘自从知晓他有多可恶后就不再把他的话当一回事,是以他挖苦的话在她这里就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裴朗说完之后又指着她手里的碗,“给我的?”
还好她知道向他赔罪,虽然看着一般,但他是侯爷,自然可以大人不计小女子的过了。
梅娘怪异看他,不明白他怎么看上这清汤寡水的。
她道:“这是给空若大师的。”
裴朗会错意,心中羞恼,急头白脸伸手就抢了过来,“我说给我的就是给我的!”
他张嘴就喝了一口,下一刻却连忙吐了出来。
漂亮的五官皱在了一起,“你要拿这东西去杀谁?”
梅娘见他这样,连忙接过碗从另一边尝了一口也吐了出来。
半生不熟的米实在难喝。
她惋惜地看着这碗米汤,方才她差点就要把它端给空若了,锅里的米还可以再煮,可这碗米汤就这么被她浪费了,心里气恼自己没本事煮饭也煮不好,眼里的泪也就浮了上来。
裴朗见她眼里有了水光怔了下,“你做的饭,再难喝能把你自己难喝哭?至于吗。”
梅娘抹去眼泪,向他解释:“……我幼时遭逢饥荒几乎饿死,便知一米一粟来之不易,如今因我的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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