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势,都令皇帝头疼不已,但凭心而论,卫觎这几句讥讽,狠得快慰宸心。
卫觎却没兴趣讨好谁。
一身铁甲锋寒,拄匣而立的男人收梢眼锋,恹淡地撂下一句:
“北朝有吞并江左之心,南朝无光复汉家之念,迟或早,国恒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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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景焕提议北伐,事出反常。阿玉,我想他一是想解北府兵困城之急,二是顺水推舟,调走大司马,对唐氏觊觎之心不死,然否?”
簪缨在府里也没闲着,说事的同时,她还骑着新得的汗血小马驹在园子里溜跶,加深熟悉骑马的要领。
沈阶则生疏地骑着一头青驴,跟随在女郎身边。
于是便有了新蕤园中一女骑马,一子骑驴,各自晃晃悠悠,并行议事的滑稽场面。
好在这府园够大,容得下他们来回走马。
几日前在乐游苑,沈阶初次学骑马,坐骑便是这头骨架瘦小的青毛驴。倒不是卫觎故意折辱人,而是沈阶个头虽高,人却削瘦,一身的书卷文气,怕头一次跨坐北府高头大马,双股受罪,这才换了驴子。
沈阶本人宠辱不惊,好似骑驴骑马都不甚紧要。他沉吟了一下,在驴背上倾身低声道:
“除了觊觎唐氏,恐怕,还有对女郎觊觎之心不死的意思。”
他想起了那日太子殿下追到女郎面前的神色。
他与太子身份泥云,然而同是男人,他认得出太子的眼神,那可并非绝情绝义,相反,是欲求不得。
沈阶漆黑的眼珠落在女郎耳垂的白玉坠子上,不敢多抬一寸,说这种难以启齿的话,语气唯有认真,“女郎要当心提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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