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门口有很多等着接孩子的家长,看到那个横幅都在讨论“这谁家的孩子啊”、“这也太厉害了”、“学习真好”。
邵云重正在心里吐槽这个横幅有多土、多蠢,又听到这些家长的议论,顿时尴尬得脸色都变了。
这时他在人群中看到裴雪意了,还有裴雪意身边的人,是燕亭。两个人撑一把小花伞,肩膀挨着肩膀,脸对着脸,十分亲密的模样。
裴雪意似乎也看到他了,神情有一瞬间的凝滞,继而是慌乱,不知跟燕亭说了一句什么,连忙从伞下钻出来,在人群中跌跌撞撞地向他跑来。
雨下得有点大,只是几步路的距离,裴雪意的衣服就湿了,脸上沾着雨水,睫毛上的水珠亮晶晶的,就像碎钻一般。
“哥。”
他扑进邵云重怀里,喊出了这个久违的称呼,带着几分讨好的意味,眼睛里是无法掩盖的紧张。
邵云重不想跟他在雨里争执,一把扣住他的手腕,把他塞进车里。
两个人坐在后排,邵云重把挡板升起来。他一句都没说,脸色格外冷。
司机发动汽车往家里赶。
裴雪意惴惴不安地问:“不是说明天到吗?怎么提前回来了?”
邵云重阴沉沉地盯着他,“要不是提前回来,怎么能看见你背着我阳奉阴违?”
裴雪意被这慑人的目光逼迫着,忍不住将头低下来。周身的衣服淋湿了,虽然是并不寒冷的天气,他还是感觉到几分寒意。
邵云重一把捏住他的下巴,用的力道之大,顿时让裴雪意皱起眉头,“说话啊,解释解释,我想听你解释。”
裴雪意的下巴很尖,脖子也很纤细,就这么被人掐住,仿佛再用力一些,就能要了他的命。
他垂下眸子,眉心微微蹙着,眼里的水色几乎要溢出来,哀婉的模样有几分可怜,颤抖着说:“只是恰好碰见,我没有带伞…”
那精致的下巴已经被捏出红痕,邵云重稍微放松了力道,怀疑道:“真的只是碰巧遇见?你没骗我?”
裴雪意小幅度地摇头。
邵云重将信将疑地把他松开,又在放开手的瞬间把他抱在怀里。
他抱得很紧,声音却一下子温柔起来,“我不在的这段时间,有没有想我?”
裴雪意撇开头,“没有。”
“你撒谎。”邵云重才不信呢,耍赖似的揉搓他的脸,“生气呢?嫌我刚才太凶了?”
裴雪意皱着眉躲闪,“你别碰我。”
邵云重知道自己把人惹毛了,陪着笑脸说:“别生气嘛,你知道我最在乎什么了,一看见你跟别人好,我心里就难受嘛。”
裴雪意看向车窗外,安安静静的,既不说话,也没有表情,但邵云重注意到,他眼圈都红了。
哎呦,邵云重立马怂了,装模作样地扮可怜,做低伏小地道歉:“我为了快点回来见你,昨天晚上一夜都没睡。我站在雨里等你那么久,看见你跟那个谁一起出来,我确实有点恼了。”
“阿季,我错了,真错了。”他握住裴雪意的手,往自己脸上招呼,“你打我一下吧,你打我一下…”
裴雪意任由他攥着自己的手,在脸上“啪啪”扇了两下,才把自己的手缩回来。
邵云重笑着把他拽过来,小心翼翼地问:“不生气了吧?我还给你带了礼物呢,回去看看?”
两人刚回到家,雨就停了。这个时节的天气就是这样,下雨也是一阵一阵。
邵云重说着要带裴雪意去看礼物,结果刚一进客厅就被邵怀峥截住。
邵怀峥和邵千洲都回来了。
今天这俩人本来是要参加一个商务酒会的,一听邵云重拿了奖,立刻把晚上的行程都推了,在家里准备了一桌酒席。
这么大的喜事,怎么都要庆祝庆祝。
邵怀峥虽然人到中年,很多事都不放在心上了,但是儿子学业上的事,还是值得他高兴的。
他生意场上那些朋友们的孩子,有在国内读书的,也有在国外读书的,有出息的孩子读名校,没出息的孩子勉强送出去镀金,有几个能像他儿子这样靠自己打竞赛踹开名校大门的?这可是实打实的成绩,没有走后门的那种。
这小子之前跟他承诺,说不会丢爸爸的脸。如今他说到做到了,甚至还提前了一年。
邵怀峥特别高兴,家里所有佣人都发了红包,年底的奖金翻倍。家里的氛围因此变得喜气洋洋,就像是过年一样。
邵云重在楼下跟爸爸说话,裴雪意打了个招呼,自己先上楼了。
他一进房间就发现,床上多了一只粉色兔子玩偶。
床头并排放着两只粉色兔子,一只颜色鲜艳,一只已经褪色,但款式是一模一样的。
很多年前,裴雪意来邵家的那天,第一次见到邵云重的那天,他就抱着那只粉色兔子。
粉色兔子是他的伴睡娃娃,小时候他是离不开这只兔子的,天天都要抱着。
后来这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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