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拳的,结果从头到尾都只有挨揍的份,看来他很会打架的谣言真的不是无中生有。
「g,超痛。」冰凉的药膏抹上额头的时候简直像火在烧,他忿忿的瞪着林漉辰,这个家伙在帮他擦药的时候的表情分明不是愧疚,而是困扰,而且手上的动作还一点都不温柔,「你怎麽可以打的那麽用力!」
「谁叫你一直冲过来,幼稚。」
「靠腰喔,你平常该不会除了画画就是在打拳吧!」
「是没有,但我会看摔角。」林漉辰皱着眉把那颗乱动的头压好,「还有很多像你一样的人会跑来给我练习。」抹完药之後,他从口袋里掏出两根小黑夹,把他的浏海全部夹到头上。
「这是什麽?」额头0着的感觉让游少宁不太舒服。
「我平常工作时会用的,才不会让你的头发把药膏都抹掉。」
「这样有够丑欸!」
「才没有人在乎。」林漉辰不以为然,帮他把药膏盖好放回医药箱里,然後站起来看着窗外,天空还是暗着的,丝毫没有放晴的迹象,即使早晨已经来临,却还像是夜晚的样子。
游少宁也站起来,忍着被摔到地上好几次的痛楚,跟着他一起看着窗外,雨声让室内更显宁静,他觉得有一种气氛在他们之间周旋。
「真的不要再跑去si了。」即使说出来的话总像垃圾一样没用,但游少宁总觉得自己该做些什麽。
林漉辰沉默许久,「知道吗?那样说还挺无情的。」
「……怎麽说?」
「大家都觉得这是该阻止的事,反而变得为阻止而阻止,那还不如什麽都别说了。」那下垂的眼里,有着对世界广大而深远的一片寂寞。
游少宁咬了咬牙,安慰向来是他不擅长的事,但他觉得自己被训的够多了,「不要把大家都说的那麽没血没泪好不好!我又不是担心有人自杀这件事发生才阻止你的,你是素描课的助教,如果有一天就这麽si了还是会让人觉得沉重好不好!」
他觉得自己很笨,根本不知道到底在讲些什麽,但是林漉辰那淡然的眼睛正注视着他,他知道只有这一刻才能把心里所想的讲完,要让这件事做个了结,不是当作河水冲走了就没这回事。
「或许我根本不喜欢你,或许你si了我根本不会太难过,可能过没多久就忘了,但是你多少也想想他吧!他会难过的要命欸!虽然这样说感觉有点无情,但我是觉得,在你同意他进入你生命的那一刻,你就要为他负起一些责任,不说一声就擅自把他最重要的东西夺走,这样跟大坏蛋有什麽两样!」
林漉辰看了他很久,还是没表达任何意见,游少宁受够那0不透的眼神了,他崩溃的说,「你至少跟我说一下我有没有激励到你吧!」
「当然没有。」林漉辰撇过头去,把晾在窗台的蓝学温的外套拿下来,静静的看着。
「倒是深深的让我知道我是个多麽糟糕的人。」
游少宁哼了一声,摇着头笑了起来。不晓得这样到底是不是好事,毕竟透过这件事而发现自己有多烂的人不只有他而已。
好像什麽都没有变好,更绝望了,却还是活着,脉搏还在鼓动。
「不会si的,因为一切都被你打乱了,全部又都要重来一次。」林漉辰摩挲着未乾的衣袖,「而且,我更放不下他了。」
「看的出来。」游少宁捡了件沙发上的外套,拿起包包跟钥匙,「那就走吧。」
「嗯。」
现在就到你的身边去。
「少宁,你怎麽多了这麽多伤口?你跟别人打架了吗?」
室友一回来就躺着睡到中午,蓝学温上完通识课找不到人吃饭,自己吃一吃自己去上素描,看到他时已是这个到处瘀青的样子。
还换了新造型,蓝学温没办法不去注意那光亮的额头。
游少宁蠕动着嘴唇,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启齿,最後说,「对,我遇上了一个目中无人的混蛋,然後把他打爆了。」
想要扁人家的柔弱男朋友结果只有被揍的份,这种事还是带到地狱去即可。
蓝学温皱眉,「少宁,说谎记得打草稿。」
「哈?我哪个地方像说谎了?你真的不要太失礼喔!」游少宁不满的用纸笔又在蓝学温几乎完成的素描的角落擦出一个大便,「我昨天可是做了你该感谢我一辈子的事,你最好──」
话语被莫名其妙的重击y生生打断。
「手滑了,真抱歉。」林漉辰拿着架画用的木条,俨然一副刚犯罪的样子。
游少宁发现自己还是很想跟他打架,同归於尽也好,「我也觉得真的超滑的,建议你现在就去好好的把手洗乾净。」
「漉辰,不可以用木条打人啦,少宁会变笨的。」蓝学温把他手里的凶器拿走,语气明显b教训室友的时候温柔许多。
看着林漉辰走去改别人的图,蓝学温任由室友不满的碎念在耳边缠扰,却都没有听进去,只是静静的看着那个拿走别人的炭笔,认真改图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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