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这么差吗?”
说实话这人她还没见过,陆泽同请客那天就没去,平时两人不在一个车间,也没什么见面机会。
何二立轻撇了一下嘴,“那哪是一般的差?不过人家有手艺,脾气差点也正常。”
他只是担心陈寄北,“你这腰今天不能干重活吧?可别惹到他。”
他不提,陈寄北差点又忘了自己腰疼的人设,表情一滞。
看看那边被骂得狗血临头的曹德柱,陈寄北没上赶着去找批,拿了工具在廊下劈起竹子。
,“寄北学徒学得很差吗?”夏芍忍不住问何二立。
“怎么可能!他学东西最快了,都不用教,看看就知道怎么做。他们那木桶可是圆的,差一点都漏水,哪那么好学?曹德柱比他先来一年都没学会。”
“那我怎么听说他师父才教了他两个月,就不教了。”
“你听谁说的?”
“周小梅。她跟我一个车间,还有她姑姑。”
何二立:“……”
何二立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你这是什么运气?”
运气好能喝到假酒吗?运气好能穿书吗?
还一穿过来就戴绿帽子……
周雪琴毕竟只是班长,不是老板,夏芍并不是那么头疼,没多说。
何二立看她的眼神依旧充满同情,“你们两口子怎么回事?你就被分到她们手里,寄北就摊上个性子独的师父,生怕寄北学太快,抢了他的饭碗。”
自古师父教徒弟,就喜欢留一手。
“马四全这老头今年五十六了,眼瞅着要退休。咱们市统共就两个会做木桶的,没人接他的班,他还能多干几年,甚至往上挪一挪。要是能升到八级工,一个月一百二三十块钱工资呢。有人接班他可就得回家养老了,也接不了其他地方的活。”
何二立家是本地的,对这些事情门清,“他命独,娶了两个老婆都死了,只给他留了一个儿子,还不大。为了攒钱养儿子,给儿子说媳妇儿,他也不能退。”
夏芍想到了郑大奎口中那个马小宝,他爹倒是拼命,他却被人当成了肥羊。
而且马小宝敢叫人去他家赌钱,他爸怎么可能不知道?
这得惯成什么样……
—
快到中午的时候,何二立终于知道马四全为什么发火了。
郑大奎直接把他堵在了厕所,脸色阴沉,“你昨天是不是去告密了?”
“告密?”
何二立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郑大奎沉声又道:“昨天刚玩了一把,公安就来了,比他妈火箭还快。不是你告密,谁知道我们在那打牌?”
“你们又被抓了?”何二立一脸懵逼,“哎不是,我闲着没事告密干嘛?”
他伸出手给对方看,“寄北腰闪了,我一个人干活,手都磨起泡了,还有那闲工夫去告密?”
“那公安是怎么知道的?”郑大奎脸色依旧难看,“你敢保证你没跟别人说?”
“我有毛病啊我还跟别人说?我巴不得别人不知道我想去干嘛……”
这倒是实话,何二立昨天面对夏芍那怂样儿,郑大奎都替他觉得窝囊。
可不是他,到底是谁呢?
昨天晚上他们都是二进宫了,公安说他们屡教不改情节严重,比前天还多罚了五块。
两天就是二十五,加上被没收的赃款,一个月工资都没了。马小宝提供赌博场所,被罚得更狠,就连他爸马四全都被公安教育了一顿,老脸丢尽。
“我看你们最近点有点背,要不先别玩了?”何二立庆幸自己昨晚没跟着去。
郑大奎什么都没说,转身便走。
下午夏芍又提前下班,绕到何二立那边看了眼,今天总算没人再来找他了。
让何二立下班跟陈寄北一起走,她先拎上篮子去山上采槐花。为了方便走路今天都没穿皮鞋,换了双轻便的拉带鞋,三块五一双,她当时一口气买了三双。
榆树钱槐树花,在困难时期不知救活了多少人,夏芍小时候还吃过奶奶做的榆钱饼,味道很特别。
远远地夏芍就闻到了槐花淡淡的清香,不过显然也有人盯着这些天然食材,下面矮一点的地方已经被摘完了。夏芍只能拿木棍做了个钩,把高处的树枝勾下来摘。
满满一大篮子将开未开的槐树花,她送了对门孙清两大把,其他的全变成了盘里的美食。
槐花炒鸡蛋是最简单的,还有蒸槐花,甜咸可口,蒸出来的槐花还保留着原本花朵的形状。
何二立一连在夏芍家吃了四天,吃得家都不想回了,每天见面第一句就是今天晚上吃什么。
陈寄北看着他,没说话,等他走了问夏芍:“我这腰是不是该好了?”
“再坚持两天。”
端午已经过了,郑大奎那帮人都没再来找何二立。也不知道是连着两次被抓消停了,还是叫了几次都叫不到人,干脆不叫了。
夏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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