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吧。”
“好吧。”
江城,翠云山。
阮翀闻一大早就得知阮鹤生要从南城回来,桌上放着一打照片,全是偷拍的角度。
照片上的人物赫然就是春山和阮鹤生。
最上面的一张是阮鹤生将春山搂在怀里,手放在他背后,距离隔得有些远,看不见他的神情。
阮行煦看得津津有味,反复看那几张照片,“爸,你生气什么。他们都说我哥是同x恋,您不是也怀疑过吗?这下可以安心了。”分明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阮翀闻“哼”一声,“你懂什么?如果要和这样家庭的nv人结婚,他还不如做同x恋。”
明明是白手起家,在发家前不过是普通人,可阮翀闻早已经忘了本,他自诩“上流人士”,又怎么会允许阮鹤生和春山在一起?
在丽都饭店第二天,这件事传到阮翀闻耳朵里。不过三天,他查清了春山的所有信息。
知道她父亲是因车祸去世,母亲改嫁,甚至知道她的班主任是谁。
“阮家的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用处,如果相信所谓的‘真ai’,那实在没有必要做阮家的人,不如去做普通的贩夫走卒,想和谁结婚就和谁结婚。”
阮鹤生的婚姻是最值得做的生意,他在江城物se了好几位足以和阮家门当户对的名媛,她们才是最适合阮鹤生的妻子。
而不是照片上这个十八岁的小丫头。
阮翀闻不忘教育小儿子,“你要拎的清大局,不要学你哥。”
阮行煦一向行事随意,他仰在沙发上,漫不经心道:“我明白。”
他不明白,偌大的阮家都没有他的份儿,难道还要他牺牲自己的婚姻去和不ai的人结婚吗?
还是要他结了婚后再去找别的nv人,像他父亲一样。
朱彧一席瓷青se旗袍,款步下楼,她拿起桌上的照片,眉眼温婉,“鹤生不是小孩子了,他有自己的想法,你又何苦为难他,也为难你自己?”
即便隔着相纸,朱彧也能感受到照片上两人的快乐与幸福,他们是有ai的。
如果可以,朱彧又何尝不想如此?可是她已经四十岁,错过了人生的前二十年,就再也弥补不了。
这是她为自己犯下的错付出的代价。
阮翀闻对朱彧的态度软了一些,他0着朱彧的手背,“他三十岁了,更应该明白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这难道还需要我教他吗?”
朱彧保养得很好,换做任何一位陌生人也只会认为她只有三十岁,她的皮肤是白皙光滑的。
而阮翀闻,纵然他年轻时再如何英俊也抵不过他已经五十多岁的事实。
他额边生出白发,眼睛里已有老人的浑浊,很细微,朱彧作为枕边人却看得清。
阮翀闻习惯了发号施令,叫所有人听命于他,这时候再说什么只会适得其反,她安静了。
朱彧从前挣扎过,痛苦过,最终她还是义无反顾地踏进了这座由繁花铺满的孤岛。
阮鹤生人未落地,家里却来了两位不速之客。
阮翀闻虎着脸坐在沙发上,阮行煦则是到处摆弄看看。
他站在客厅环视一圈,这房子开阔通透,庭院里有草坪和鲜花,远处海连着天。打量两圈后,阮行煦说:“爸,我也想买一套这样的房子。”
“家里住不下你吗?”
阮行煦在父母面前惯会用撒波打滚那一套,“我哥能买我就不能买吗?”
阮翀闻神se一顿,随后说:“你哥不一样。”
说到这阮行煦心里愈发不平衡,“我和他哪不一样?他是你的亲生儿子,我难道不是吗。”
阮鹤生十八岁去英国留学,二十四岁归国,他的路是阮翀闻铺好的,江城谁又不知阮翀闻有个好儿子,继承了他们两夫妻的头脑,懂得经商,手段又毒辣。
而他,十岁之前很少见父亲,每次都是匆匆一面,他甚至没来得及送出准备的父亲节礼物。
偶尔他会撞见母亲沉默,又好像在哭,年幼的阮行煦什么也不敢问。
等母亲不哭,笑着和他玩时,他会问:“妈妈,为什么爸爸不和我们住在一起?我们班的同学都是和父母一起住的。”
朱彧眸光黯淡一瞬,又强撑笑容,“爸爸的工作很忙很重要,你想想你的玩具都是谁买的?”
“爸爸!”
朱彧温柔地00儿子的头,0他脑后新生的头发,“爸爸要赚钱,所以没办法陪我们。等你长大了爸爸就可以陪着你了。”
母亲没有骗他,真的有这么一天。
他们搬到了一座大房子里,见到了父亲口中的哥哥。他想亲近哥哥,却得到一次次的冷脸相对。
阮行煦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于是哭着去找母亲,而朱彧也只是轻声安慰她。去找父亲,父亲也只用一句“或许哥哥心情不好”打发了他。
阮家上下对此讳莫如深。
等长大了一些,他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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