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我这耳环怎么少了一只,什么时候掉的?”虞秋秋紧接着就低头往地上到处瞅,谁料,耳环没找到,视线里倒是出现了一道被烛光拉长的人影,嘶——看着还有点眼熟。虞秋秋:“……”她嘴角抽了抽,缓缓抬头,果不其然,又是狗男人。虞秋秋眉头皱起。——“怎么回事,狗男人刚不是走了么?”“怎么了?”她疑惑着问道。褚晏摸了摸鼻尖,目光停留在她脸上许久未动。“没什么,忘了点东西。”他心不在焉地道。然后虞秋秋就看着他走去了榻边,俯身翻找了没一会儿又嘀咕了句“奇怪,好像不在这。”虞秋秋:“……”无语天天有,今天格外多。——“狗男人年纪轻轻就得了健忘症了?”“金的、扇形、镶宝石、垂珍珠……”褚晏转出了门后,一路都念念有词。连绿枝朝他行礼都没有看见,旋风似的就从其面前闪过去了,出了院门,更是骑了马就走。绿枝没在意,只是有点纳闷。“什么金啊、扇啊、宝石珍珠的?”这听着怎么还莫名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她抓着后脑勺进了屋。虞秋秋见是绿枝,连忙招呼道:“我掉了只耳环,快帮我找找。”“耳环?”绿枝身形突然顿住,然后猛地拍了下脑袋:“呀!奴婢想起来了!”虞秋秋循声望去,凝眉,她想起什么了?只见绿枝从袖袋里掏出了块折叠好的帕子,朝几个方向依次展开后,里面躺着只耳环,与虞秋秋耳朵上的那只样式一模一样,显然就是一对儿。“这是奴婢下午收拾马车的时候捡到的,后来脚不沾地竟是给忙忘了。”绿枝将帕子和着耳环一块递了过去,她就说怎么郎君念叨着的那些话似曾相识呢,说的不就是这耳环么?等等!绿枝的刚清明过来的头绪又给弄糊涂了。郎君记这个做什么?……夜幕彻底落下,宣平侯府灯火通明。看着这去而复返的上司,下属的眼角抽了抽,这真真是来去如风啊。只是——“大人您在找什么?”下属疑惑。这廷尉大人一回来,怎么四处转悠着净往地上看,这地上难不成有什么玄机,这宣平侯府有地下密室,宣平侯藏里面去了?“啧!”“你忙你的,跟着我做什么?”褚晏不悦训道。下属抿了抿唇,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他……忙完了呀。“地上那摊血不是宣平侯的。”下属忽然语出惊人。褚晏愣了一下,回转过身:“不是他的?”“嗯,厨房那边的人说少了一盆猪血,地上那些,嗯……”下属有点一言难尽。“不出意外,应该是宣平侯自己泼的。”褚晏:“……”下属说得荒谬,褚晏听得更是荒谬。周崇柯自己往屋里屋外泼了一盆猪血?怎么,这是什么他不知道的辟邪仪式么?“既然不是他的,那他人呢?”褚晏又问道。下属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只是,也不晓得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廷尉大人问这话时,比起刚回来时的面色凝重,竟是松弛了许多。就像是得知宣平侯可能没死,心里有块石头忽然落地了似的。可……大人与宣平侯不是历来不合么?竟然也会在意宣平侯的安危?褚晏一行人再度回到了那间地上满是猪血的屋子。这是一间书房,屋内的陈设淡雅,除了书,这里头最多的便是些山水画卷。而其中,最大的一幅,挂在了进屋就能见到的那堵墙的正中央。那是一幅山居图,出自名家之手,描绘的是其归隐田园后,在山中耕耘的景象。褚晏伫立在画前,端详了一番。周崇柯这厮之前老实打着要归隐田园的幌子以退为进,没想到这做戏做得还挺全面。那画中人——褚晏鬼使神差地走进仔细看了一眼。谁料却发现,那画中人,瞧着竟与周崇柯神似极了!!! 猛然的发现让褚晏原地愣了一下。这画原本就是这样的?他不可置信地又去看了看这画的落款。看那时间, 又的确是上个朝代初传下来的,距今已经有两百多年了。画中人与画面浑然一体,即便这幅画保存得很好, 但这么长的岁月痕迹,哪里是能轻易伪造的。“呼——”褚晏高悬的心落到了实处, 原是虚惊一场。跟虞秋秋待久了,他发现他的脑子竟也有点异想天开了,他刚才竟还以为……褚晏摇了摇头,一个惊人的猜测还未成形便被他给摇散了。不过是巧合罢了。不到一晚上的时间, 惊天命案变成了失踪案。这大起大落的……散了散了。宣平侯不见了怎么着也轮不到他们廷尉司来操心。回去的时间比预想中的要早得多, 甚至街上那夜市还热闹得很,廷尉司众人在侯府门前四散开, 或是各回各家,或是成群地相邀着去小聚。一个个都神情轻松, 好像所有人都有自己的安定归处。褚晏坐在那高头大马之上, 怔怔看着眼前的街景, 忽而叹了口气。就只有他, 大晚上的, 净搁这来回跑了。“驾!”褚晏再度策马, 只是同样的路, 却已是截然不同的心境。他的速度放慢了许多。路边有位壮汉在和小贩讨价还价。“便宜点, 我这都不是第一次在你这买了,你给我算便宜点。”“不行啊大哥, 咱这是小本生意,再便宜裤衩子都要亏掉了, 您也体谅体谅,咱这养家糊口也不容易。”“这样, 咱俩各退一步,剩下的我给你包圆了,你把那零头给我去喽。”“那……那行吧。”酒肆里出来了个书生,走路歪歪斜斜,对月举着刚打满的酒葫芦:“对酒当歌,人生几何……”旁边的巷子里,一妇人正逮着个总角孩童屁股胖揍。“你个小兔崽子,让你别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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