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苒听到一下子又支棱了起来。天无绝人之路啊!!!她一阵风似的奔下了马车,边跑边高喊:“郡主救命!那两个是人贩子!”周崇柯:“???”贺景明:“???”长乐倏地一下探出头:“人贩子?哪里有人贩子?岂有此理,给本郡主拿下!” 贺景明从来没有想过, 他这么与世无争的一良民,居然还有蹲大牢的一天……“你到底干什么了,她居然以为咱俩是人贩子?”贺景明扒拉着栏杆, 看向对面的周姓狱友。周崇柯:“……”“我没干什——”他想要反驳,可说到一半却是又有点底气不足。好吧, 大半夜守在人房门外头,的确不像是什么好人……但他那不是怕她晚上梦游出事么?他都看见她梦游好几回了,这他要不是守着,第二天还不知道她人在哪呢。周崇柯沉默, 今天田苒指着他, 说他是人贩子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懵了。现在想想, 该不会田苒那其实根本就不是梦游,她是真想背着包袱走人?然后每次都被他逮着, 再然后, 就越发坐实了他是人贩子……周崇柯:“……”他好像真相了, 他就说她怎么每次梦游都带着个包袱, 合着是准备逃出生天、逃离他“魔爪”呢……他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 这乌龙给闹得……“你别不说话, 你想想办法呀!”贺景明敦促道。这事要是传出去, 他和周崇柯只怕是要成为全京城一年的笑柄。趁着现在事情还没扩散, 赶紧想办法出去啊。人生第一次坐牢,贺景明是哪哪都不适应。“你写信让你爹来捞人。”贺景明提议, 田苒不是说他俩的身份是编造的么,那宣平侯本人来了, 总不可能会认错儿子吧。只是话说完,贺景明却是又自己否决了这个提议。“不行不行, 不能让你爹来捞,你爹知道了,你弟保准也会知道,别到时候咱俩还没出去,你家那周崇阳就给嚷嚷得人尽皆知。”贺景明叹了口气:“还是我写信让我爹来吧。”他伸出手去准备唤狱卒。周崇柯却冷不丁打断了他:“你就不怕你爹借此事要挟你去参加春闱?”这正好春闱在明年,还有几个月。贺景明:“……”有道理,这绝对像是他爹能干出来的事,搞不好这之后的几个月,他还要被迫头悬梁锥刺股。贺景明猛地打了个寒颤。“那怎么办?”他看向周崇柯。“唉——”周崇柯叹了口气。没办法,只能是找那人了。他招来狱卒,塞银子要了纸笔,写好后又和银子一起交给了狱卒:“麻烦送到虞府。”贺景明惊讶不已,待那狱卒离开后立马就问了出来:“虞相会来管这事?”他也没听说宣平侯府什么时候和虞相有交情啊?周崇柯默了默,道:“不是虞相。”是虞秋秋。想起那人,周崇柯心情又复杂了起来。他在上一世最后的时候,觉醒了前前世的记忆,那一世的他,和虞秋秋斗得可谓是惨败。他还记得他被虞秋秋弄去山坳里的那段时间,对她有多么痛恨,甚至恨不能啖其肉饮其血。可是——那天,雨落如针线,披着黑色斗篷的女子拽住了他的手腕。“你应该知道,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吧?”她的身后飞沙走石,可在虞秋秋脸上他却寻不见丝毫慌乱。那一刻在她身上,他竟是仿佛看到了具象化的人定胜天。那样的感觉很震撼,可不等他出声。
“盛元二十一年腊月十三,你若是想救阿芜,就在此之前赶到沅州涌泉县城东田家。”说完后,虞秋秋就放手了,干净利落,一句多余的解释也没有,甚至,都不管他记没记住……再后来,他就重生了。直到现在想起来,周崇柯还有点后怕,这得亏是他记性好记住了,若是换个耳背的,那岂不是完犊子?还真就是应了她那句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现在若是再问他恨不恨虞秋秋,他想,答案大抵是否定的。说到底,是他技不如人、斗不过人家才落得了那般下场,再者,虞秋秋都能够不计前嫌在前世帮他,那他又为何不能一笑泯恩仇呢?几刻钟后,有虞秋秋拿了虞青山的令牌作保,周崇柯和贺景明被放了出来。府衙前厅,京兆尹一整个汗流浃背。好家伙,今儿他这来的都是些什么大佛啊?一个是虞相的女儿,一个是郡主,被他关押的那两个居然还是真的世子爷。这一圈望过去,京兆尹是就只找到了田苒这一个软柿子。他立刻便对田苒板起了脸:“告假状,你该当何罪!”田苒哪见过这阵仗,被吓得整个人差点昏过去,呜呜呜呜呜,她知道错了,她以后再也不学别人乱使心眼了。长乐这会儿子也很是恼火,她好不容易做了回义事,正想着过年的时候去皇伯伯面前吹嘘吹嘘呢,结果这竟然是个乌龙!长乐自觉很是丢脸,也指着田苒斥责了起来:“你这人怎么回事儿?好人坏人都分不清吗!”田苒本就已经是惊惧交加,长乐这一斥责,简直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呜呜呜呜呜呜,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别这样瞪我,我害怕。”田苒哭着躲去了在场看起来最面善的虞秋秋后面。“你还躲?我看就应该把你给抓起来!”长乐气得脸都红了,气呼呼地捞起袖子要把田苒给揪出来。“呜呜呜呜呜……郡主饶命,我知道错了。”“知道错了你还跑!”“呜呜呜呜呜……是你追我我才跑的。”“你还有理了?”“呜呜呜呜呜……我、我没有。”两人绕着虞秋秋你追我躲,就跟在玩老鹰捉小鸡似的。跑到最后,长乐气喘吁吁。她如今年岁尚小,翻过这个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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