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反射神经还不算迟钝,抢先一步地直起上半身向后退开,避过了与她正面冲撞的可能性。孩子们随着两人的动作四散惊叫。女孩跑了没两步,脚底的痛楚如火蔓延,她膝盖一软,再度无力地跌倒于地。少野好意地跨步上前想扶她一把,她却连连往后退避,将他伸出的友善之手视若蛇蝎。“你的脚受伤了,要是再逞强乱动,恐怕会有好几天下不了床。”少野蹲下身与她平视,露出笑意,不慌不忙地拉近两人距离,尽责地给予忠告。女孩依然沉默不语,双手紧握成拳地交置胸前,毫无血色的唇损成了一条直线,神色戒备,如临大敌。少野能理解她害怕不安的心情,于是放缓了说话语调,试图安抚她一触即发的紧绷情绪。“你别怕,我没有恶意。我姓樊,樊少野,是一位医生,诊所就离这里不远,你脚上的伤需要包扎,愿意让我帮忙吗?”过惯了多年无人伸出援手相助的日子,如今突然有人用这么诚恳的表情和温柔的语气对她说话,一时之间,女孩心中满是惶然迷惑。该相信他吗?还是该马上逃跑?她迟疑地环视四周。那些孩子看来如此无邪单纯,没有半点心机,每张小脸上都透露着期盼,屏息等待她的回答。不知不觉,她已点头默许。“万岁!”孩子们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纷纷欢呼起来。少野笑了笑,转身朝她指指自己的背。“上来吧。”来不及犹豫,女孩已在众人的协助下,安安稳稳地靠上他的宽阔肩背。她的双手自然而然地圈围攀附上他的颈项,刹那之间,她的心中涌升起一股很久不曾体会过的安全感。她摇摇头,不想分析这份感觉从何而来,也许,她只是累坏了。“小四,脚踏车麻烦你了。”少野担任领队,一行人浩浩荡荡,在美丽的橘红暮色伴随下,朝来时路大步前进。洗净脸庞后,女孩原本掩藏在泥垢下的真面目得以完整呈现,因为两者相差实在太多,少野和孩子们只能目瞪口呆地盯着她的脸,好半晌说不出话。这个落难女孩毫无疑问的是位不折不扣的大美人。她的轮廓深邃、五官立体分明,很有几分混血儿的味道。无瑕的细致肌肤不知是因长期缺乏日照或是得天独厚,让她在出色的面容之外,平添了清弱惹人怜爱的气质。最教人印象深刻的是她那双玄黑色的灿然灵动双眸,一眨一动问仿佛就凝聚出一潭深渊湖水。“这个姐姐好漂亮幄!”憨直的小四首先道出心底话。“真的耶!”从小在赞美声中长大的宁宁也不得不点头称是。石头赶紧插嘴参上一脚。“我就说嘛,一定是某个黑道老大煞到她,强迫她做马子不成,干脆来个逼良为娼,然后——”“石头,够了!”为了不让他天马行空的连续剧情节无止尽地往下发展,短发女孩只好出声喝止。虽然是童言童语,少野还是得承认孩子们的赞美并没有言过其实,这么罕见的美丽女孩,连他都忍不住看傻了眼,一时忘了分内职责。他笑了笑,在众人的热烈讨论声中,手脚熟练地备齐药品,开始清理伤口。由于女孩拒脱大衣的莫名坚持,少野只能暂时清洗她满是泥沙和伤痕的双脚,做些适当的敷药包扎工作。漫长的消毒过程中,女孩强忍痛楚,咬紧下唇,哼也没哼一声,忍耐力之强,连少野也不得不打从心底佩服。虽然她眼中的惊惶及不信任感已减少许多,但无论少野问什么问题、说什么话,她始终听若未闻,紧抿着苍白的唇,一句话也不肯说。孩子们的耐性告罄,纷纷就现况展开第二场热烈讨论。“樊大哥,她该不会是个哑巴吧?”石头凭着他的独家大嗓门,在混战中抢先夺得问话权。“狗嘴吐不出象牙!”宁宁当然没忘记她的本分,开口咬了他一句。“卜欢宁,你什么意思?”石头朝她怒目而视。司徒况然笑吟吟地插嘴来上几句“石头,不是我爱说你,连这么简单的俚语也要劳动翻译人员,可见你的国文造诣真的很差!”“司徒况然,你这叛徒!你到底站在哪一边的?”石头膘他一眼,语出威胁“别忘了你的ps主机还在我家,你再不闭上那张大嘴巴,我就把它扣押下来当永久‘人质’!”司徒况然一听自己的主机身陷险境,马上乖乖地闭上嘴。“阿况,别理他,大不了我买一台新的赔你!”宁宁不忘做做国民外交,拉拢邦交。“冯础石,你这卑鄙小人!”“不敢、不敢,再卑鄙也比不上你们两个联合起来欺负我一个!”石头皮笑向不笑地回道。“你——”宁宁咬牙切齿地喊道。“我怎么样?我长得太帅了是不是?不好意思啦,这都得感谢我爸妈的优良基因!”石头凉凉地回道。在两人的摔嘴声中,少野乘隙到厨房倒了杯牛奶,送到女孩面前。“走了这么远的路,一定很渴吧?喝不喝牛奶?”他这举动纯粹出于一番好意,没想到却真的引起女孩的全副注意力。女孩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手中的牛奶,迟疑了大约五秒钟,终于还是抵抗不了牛奶对她的诱惑力,动作飞快地抢过杯子,把近五百c。c。的牛奶一饮而荆当空的玻璃杯送回他眼前时,她脸上流露着意犹未尽的渴望表情。孩子们看见这奇怪的一幕,全停止争执吵闹,焦点重回女孩身上。“栩栩,麻烦你到厨房把牛奶拿过来。”少野一脸饱含兴味的笑容,对着带头的短发女孩说道。有意思,总算出现一样能引起她兴趣的东西了。栩栩衔命而去,不一会儿便捧出整瓶牛奶,正准备倒人杯时,女孩却不由分说地抢过来,捧住瓶身。嘴就瓶口,仰头往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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