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夫人却愁眉不展,“再足智多谋的男人,在遇到□□也成了糊涂虫,若不然也不会做下这等糊涂事来!你去叫人守着,瞧瞧他今夜会不会去秋水馆。”
若是真去,凭着公主骄傲的性子,恐怕此事再无挽回的余地。
公主府。
谢柔嘉回府时已将近子时。
在角门等了一晚上的文鸢便迎上前来,见她头上的幞头都歪了,雪白的脸颊也浮上一抹绯色,诧异,“您不是去找卫公子他们玩,怎弄成这样?”
“别提了,”吃了几杯酒有些微醺的谢柔嘉打了一个哈欠,“方才在路上遇见一群巡夜的武侯,萧承则提议说看那帮武侯能不能抓到我们,于是便当街跑起来。一群武侯发现,追着我们跑。”
文鸢气急,“这个萧世子是不要命了吗!怎老是带公主做这样危险的事情。”
长安城内有宵禁,入夜后便不能在坊外行走。若是被巡夜的武侯发现,便是当作贼人射杀都有的。
“还有卫公子,他怎不管管?”
“阿昭今日有事,不在。”谢柔嘉把下巴垫在她肩上,“不过同萧承则在街上跑一跑,倒是神情气爽。”
文鸢轻抚着她的背,“公主为何非要给驸马纳妾?”
“我就是见不得他那副虚伪的嘴脸,什么端方君子,呵呵!”
面颊酡红的女子扬起下巴,“阿昭马上就要回朔方。我要同他一块走。文鸢,这回我走了,恐怕得等几年才回来。你也不小了,可有瞧上的人,若是有,同我说说,我回头替你办了。也免得你一个人孤零零地待在公主府。”
文鸢道:‘奴婢没什么想要嫁的人,公主这回要走,就把奴婢一块带走好不好?”
“好文鸢,”感动不已的少女抱住她的腰,“我知你待我最好,最惯着我。上一回,我不是故意想要赶你走,我就是心里不痛快,想要找个人撒撒火,你别生我的气。”
“奴婢从不曾生过公主的气,”文鸢忍不住落泪,“奴婢知晓公主是这世上心底最柔软的人,从来都不曾真的怪过奴婢。”
“他从前也总这么说我,”她阖上眼睫,喃喃道:“他不晓得,一个人的心肠硬起来可有有多硬。”
文鸢见她要睡着了,忙将她扶回院子。
谁知一推开门,屋里竟坐着一身着玄色衣袍,面色苍白若雪的郎君。
昏昏欲睡的谢柔嘉还以为自己看错了,直到他自轮椅里站起来,才确定自己没有眼花。
文鸢十分诧异,“不是奴婢!”
清冷疏离的男人哑声道:“是我自己进来的,与旁人无关。”
这会儿睡意全无的谢柔嘉沉默片刻,对文鸢道:“你先回去睡吧。”
文鸢虽担忧,可也只能退下。
待门关上,谢柔嘉盯着裴季泽瞧了好一会儿,嫣然一笑,“驸马今夜洞房花烛,不好好地在屋子里安慰新娘子,怎跑到本宫这儿来了?”
话音刚落,他突然逼近一步,一把将她打横抱到榻上,压在身下。
谢柔嘉挣了几下没挣脱,反倒是头上本就不大牢固的发簪“啪嗒”一声掉在地板上。
满头青丝应声散落下来,愈发衬得她一张小脸莹白若玉。
明艳夺目的女子眼神里蕴含着怒意,“放手!”
一向涵养极好的男子今夜不知吃错什么药,非但没有松手,反而低下头在她颈窝嗅了嗅,哑声问:“今晚同谁饮酒?”
谢柔嘉闻到他身上有浓重的酒气。
怪不得跑到自己这儿发疯来了。
不过她知晓他绝不会碰自己。
从前都不曾,更何况眼下她还十分好心地将人送到他枕边。
想来是因为今日她在众人面前摆了他一道,揭穿了他那副伪善的嘴脸,他才这样气急败坏地来找自己算账。
这会儿已经冷静下来的谢柔嘉抬起腿,脚趾抵在他结实的胸膛,“驸马娶了我,可以得到权势,而我又为驸马纳了心仪之人为妾,算是享尽齐人之福,怎好端端反倒不高兴起来。”
不待他回答,她道:“啊,我懂了,驸马在替她做了妾室而心疼。可是她说了,为了裴郎,她甘愿做妾。”
身子紧绷的男人不答,一把捉住她的脚踝,脱掉她的罗袜,露出一只雪白纤细的脚。
谢柔嘉压根没想到他会如此,吓得忙收回,却被他牢牢握住。
他用粗粝的指腹轻轻地摩挲着她的脚心,动作十分地暧昧。
谢柔嘉痒得厉害,想要挣脱,他却将她的腿圈在自己腰上。
两人腰腹紧贴在一块,感受到他变化的少女到底没经过事,羞恼,“裴季泽,你敢犯上!”
充耳不闻的男人将她贴得更紧,另一只手轻抚着她的面颊,嗓音沙哑,“若殿下今日嫁的是心仪之人,还会不会这般大度为他纳妾,祝他享尽齐人之福?”
作者有话说:
前两天哮喘发作,导致更新乱七八糟,很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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