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建岭和魏俊海背着钱,魏檗和谢明月轮流骑车带着对方,一路往油山西村去。
路过镇里的供销社,魏檗叫住魏建岭和魏俊海:“等等,我进去买点东西。”
再出来时,魏檗怀里抱了两盘一千响的鞭炮。她把鞭炮绑魏俊海骑的那辆自行车后座上:“等回村,发钱之前放鞭炮,让大家伙儿都高兴高兴。”
“放,必须要放!”
魏俊海用后座上的绿色粗塑料绳,帮忙把两盘鞭炮栓紧。满脸兴奋,被鞭炮外面的大红塑料皮映得面颊通红。
“支书,俺都等不叠了,要是咱能飞回去就好了。”
魏建岭听了这话,矜持一抬头,年轻人,不稳重,看我多能沉得住气。
沉得住气的魏建岭,一路上自行车骑得飞快。快到甩开魏檗一大截,魏檗得在后面大声叫他停下来等一等。
“爹。”魏檗忍不住抱怨:“你骑的这车,都快飞起来了。”
……
回到村里,魏檗发现,同样的路程,才用了平时一半的时间。
到了村部,魏檗拿钥匙从抽屉里拿出交辣椒种子时各家登记的账册。魏俊海已经把两挂鞭炮全部拆开,平摊在院子里的空地上。
“支书支书,发吗?”魏俊海搓着手急切的问。
魏建岭,嗯沉得住气的魏建岭端坐在椅子上,只是脖子伸老长。
“先等等,把各家该领的钱算清楚。”
魏檗跟谢明月说:“我们现在手里一共是58万人民币,村部。”魏檗又一次感受到,成立公司的紧迫性。公司可以名正言顺的留下自己应得的部分,以村部的名义,也能留,但时间久了,难免会有贪心不足的人叽叽歪歪。
“留下十八万当村部的日常工作经费、建设经费、设备购置经费和种子的后续研发经费。其他的,你看我这上面的记录。”
谢明月翻开收种子的账册,魏檗指着上面不同人家后面标着的的a、b、c三个字母,说道:“标a的,一类种子,按每斤一百五给种植户;标b的二类种,按每斤一百三给种植户钱;标c的,太差了,三类近不合格种,按每斤一百给种植户发钱。”
“你大致先算算,算我我再核一遍。没错了咱就发。”
谢明月点点头,拿起笔专心致志开始算。
魏俊海急得在屋子里、院子里团团转。时不时伸头看一眼,咋还没算好?
魏建岭开始还能坐得住,到魏檗开始核账的时候,他也坐不住了。
魏檗撵他:“现在天晚了,你俩先回家吃饭去吧。”
魏建岭紧紧抱住怀里装钱的书包,坚定摇头:“不饿。”
“不饿我饿,明月也饿,你回家给我们拿点吃点。”
魏建岭抱着书包往外走。
“回来。”魏檗叫住他:“现在天晚了,你一个人抱这么多钱在村里走,安全吗?把钱放下再回去。”
我不!
魏建岭虽然没说出来,但他的行动表达了坚决的拒绝。
他指指村里的大喇叭,问魏檗:“用大喇叭喊你娘来送饭?”
此言一出,连谢明月都忍不住轻笑出声,更遑论魏檗。
她毫不留情刺挠魏建岭:“你可真敢想。”
然而魏建岭的手跃跃欲试,一点一点挨到抽屉边,想拿抽屉里装着的开大喇叭电闸上的锁的钥匙。
魏俊海也劝,说:“支书,要是待会儿再发钱,可得忙到晚上呢。喊我婶儿来呗,待会儿还能帮忙。”
谢明月算完最后一笔账,连忙起来,说道:“我去家叫婶子。”
“别啊。”魏俊海一把抓住她,问:“大喇叭,喊,多嘚瑟。”
“为啥要嘚瑟?”
谢明月不解。
魏俊海一副你怎么不开窍的样子,手舞足蹈跟谢明月比划:“这么多钱,这么多钱,不嘚瑟,你能忍住?”
谢明月冷冷淡淡,她性格本就稳重,并且她算账,也只是看的账面数字,没有像魏俊海和魏建岭那样感受到巨额现金的冲击,一点儿t不到魏俊海想要嘚瑟的点在什么地方。
那边,趁谢明月说话,魏檗专心算账的功夫。
“咔哒!”
魏檗抬眼去看,魏建岭终于没忍住,把大喇叭电闸上的锁打开了。
“哎呀!”魏建岭在魏檗的目光里,懊恼的左手打右手:“我怎么管不住这手!”
魏檗:……
大喇叭一定得喊是吧。喊吧喊吧,魏檗摆摆手,别再磨蹭了,赶紧让我妈来送饭,饿死了。
得了允许的魏建岭,激动得直搓手。
村部大喇叭!
他刚弯腰打开开关,还没站起身,跟在他身后的魏俊海便抢先喊话:“各家各户注意了,各家各户注意了!”
气得魏建岭一把把他推开。
那感觉,就像我辛辛苦苦摘了个大西瓜,切开放刀的功夫,“吧唧”,让你把第一口西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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