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浔笔尖点了点原文:“不要直接看题,先大致看一遍原文,总结内容要点。”
他在“故事不等于小说”这句话下面划了一道,简单解释:“第一句常常是这一段话的中心意思。像这篇节选,主要就是在分析故事和小说的区别。”
“既然是区别,就会考虑到什么?”安浔难得耐心地看着闫贺安。
对上安浔不含多余情绪的淡淡视线,闫贺安收起那点小心思,思考了下试探着回答:“呃,共通点和不同点?”
安浔眉头松了松,不自知的温和了些:“嗯。”
得到肯定的这一瞬间,闫贺安竟然有点小雀跃。
他看出来了。
闫贺安迅速把安浔传授的阅读理解经验应用起来。
想让安浔正视他,该认真的时候,得认真点儿。
还有就是,安浔吃软不吃硬。
安浔讲题条理清晰,言辞简洁。
他跟范年讲题,和跟闫贺安讲题不一样。因材施教,完全是适用于任何类型考生的辅导老师。
早自习结束,闫贺安震惊地意识到,他头一次听课不觉得痛苦。
也不觉得度秒如年。
最重要的是,他听懂了。
在安浔的指导下他做对了三道选择题,堪称他学习道路上的一座里程碑。
闫贺安以为自己开窍了,然而三节课上下来,事实胜于雄辩。
……他纯属想多了。
没了安浔的指导,上帝把知识的大门给他重新堵得死死的,还套了三把锁,生怕他一头闯进去。
安浔除了早自习“大发慈悲”,一上午都没再跟闫贺安主动说过一句话。
课表闫贺安早拿到了,周二第四节是他最爱的。
在他眼里,体育课等于“爱干嘛干嘛”。
高二体育课还不会被占用。
第三节刚结束,全班就欢呼一声,撒欢往楼下冲。
任清华一下课就过来找安浔,闫贺安目送俩人说着话出了教室,烦躁地抓了把头发,脚尖踢了踢韩宇南的座位:“哥们儿,走了。”
“马上。”韩宇南正狗狗祟祟地追篮球比赛,听见闫贺安催他,恋恋不舍地又看了两眼,忍痛把手机往桌洞里一扔站起来,“走走走!”
二中的体育课平平无奇,甚至有些无聊。
体育老师带着做一套热身运动,绕着小操场跑两圈,就地解散。
倒是验证了闫贺安的概括:爱干嘛干嘛。
林方加得了体育老师的允许,去仓库拿篮球了。
趁着这功夫,韩宇南勾肩搭背地带着兄弟介绍校园。
闫贺安跟着他嗯嗯啊啊的应着,视线到处乱飘找安浔。
他倒挺会找地方,树荫底下的大理石长椅就一个,他躺那一个人霸占了,胳膊盖在眼睛上睡觉。
又睡,本体是个猫头鹰吧。
像猫又像鹰。
闫贺安心不在焉的,随手一指高三教室后面那栋红砖楼:“这干什么的?”
“宿舍啊!”韩宇南一拍大腿,“你不会还不知道吧。我们二中高一高二随意,到了高三就得强制住校,不让走读,说是方便专心冲刺高考。”
闫贺安一句wtf就在嘴边:“……草,什么玩意儿??”
崩溃就在一瞬间。
他面如菜色:“哥们儿生性爱自由,别给我整这套。”
韩宇南安慰他:“要啥自行车,还自由,你要不想再转一次学,就得’入乡随俗’,二中这传统都几十年了,没取消的意思。”
他拍拍闫贺安的肩膀:“尽早接受现实吧兄弟。”
去器械仓库取篮球的林方加一溜小跑回来了,隔着半个操场喊韩宇南的名字。
“就来!”韩宇南扯着嗓子兴奋应了声,揽着陷入冲击的闫贺安就要跑:“走走走,打球去。”
闫贺安尚未接受现实,还得缓缓,他摆手:“你自己打去吧,我歇会。”
韩宇南想打篮球手痒痒,看闫贺安惊魂未定,他同情拍肩:“那我撤了,你想打直接过去就行。”
他说完拔腿就溜,快乐拥抱球场去了。
闫贺安想抽烟。一摸口袋才想起来,昨天那包被张尧没收了,新的还没买。
他从兜里摸出一块薄荷糖,往树荫下的长椅那走。
睡神睡得正香。
风吹过,盖在脸上的手微微蜷曲。
闫贺安蹲下来,胳膊肘搭膝盖上,一只手拖着腮,瞅着安浔看。
安浔长得很有校园纯爱电影那味。校服领子歪了,这么仔细一看,锁骨上卧着一颗小痣。肤色苍白,上唇薄,颜色淡,跟白茶上飘着一片红柚一样。
闫贺安突然觉着他挺适合做平面模特,或者签个拍微电影,来钱多还快,不比送外卖强得多。
鬼使神差的,他狗狗祟祟地从裤兜里掏出手机。
“偷拍必被抓包”简直是玄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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