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点半的时候,门口挂着的风铃响了,走进来一个抱着个大画框的男人,穿着一件熨烫的干净整齐的白衬衣,带着一副银边的眼镜,看起来温和而又斯文。
不得不说,陈长林老婆给白长青介绍的这个对象是长在白长青的审美上面的,谢古樊跟这种地道的文化人比起来就是一个斯文败类罢了。如果谭石手里没抱着那么大一个画框,白长青对他的好感度还能往上再提至少两个度。
谭石抱着画框,环顾了一圈,看到了角落里留着寸头的那个男人,勉强抬起手打了个招呼,然后磕磕碰碰的走了过来。
他站在桌子边没有坐下,把那个跟工地里a1的施工图纸一样大的画框递给了白长青,“白先生,初次见面,这是我的一个小礼物。”
画框的正面翻了过来,白长青才看到了画的全貌,是一张很有意境的山水画。
他受宠若惊,这哪是什么小礼物呀,相比之下,自己什么也没有准备,瞬间很不好意思,“这,这……谭先生这个礼物太贵重了。”
谭石把画框交给白长青后才坐下,微微一笑:“不贵重,就是我闲时画的点东西。白先生喜欢就好。”
之前聊天的时候,谭石就跟白长青分享过自己画过的一些画,白长青虽然看不懂,但也是绞尽脑汁夸赞了一番。谭石说下次送一副山水画给他,他也只当是谭石的客套话,没想到第一次见面,人家就把画带过来了。
画可能是新裱的,画框上的保护膜还没有撕掉,白长青小心翼翼的把画放到了桌子的另一侧,远离过道。
谭石并不是一个健谈的人,但是很会时机恰当的附和几句,不会让白长青有唱独角戏的感觉。
偶然间聊到了戏剧,谭石的话多了起来,他似乎对传统戏剧文化有所研究,从戏剧的故事手法表现聊到了戏剧背后的历史意义。
白长青听得眼睛都亮了,恨不得现在就给吴老发微信,把人叫过来一起聊聊。
“中国传统戏剧是我们的文化瑰宝啊,它不止是一种娱乐方式,更是我们文化的传承,了解戏剧,可以回看历史,对文学还有艺术等方面都是有很重要的研究意义的。”谭石浅浅的地抿了一口咖啡。
白长青哪里有想那么深,有点羞愧地笑笑:“哈哈哈哈哈,我文化水平低,没想那么多。不过我倒是有一个长辈,他就一直说戏剧跟历史关系很大,很喜欢看讲历史的戏,下次有机会可以跟他一起聊聊。”
谭石点点头:“哦,老一辈的人是会对这方面有研究一点。”
说曹操曹操到,白长青这会儿正在跟谭石说吴老,电话突然响了,他拿起来一看,赫然显示着“吴老”。
白长青看看对面的谭石,“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
谭石点点头,并没有表现出不满。
刚接起电话,“小白啊,不得了啦!小樊从楼梯上滚下来了!”
吴老的语气很慌张,听的白长青心里咯噔一下,赶忙问道:“严不严重啊!”问完就觉得自己这不是废话,都从楼梯上滚下去了还能不严重吗!
他紧张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对面的谭石随着他的起身疑惑的抬起头,用唇语问道:“怎么了?”
白长青摆摆手,继续跟电话那头的吴老说话,“现在送医院了吗?”
“已经打了医院的电话了,但是救护车还没到,我们两个老人家也不敢动他。”
“我就在附近,现在过去。”
白长青挂断电话,不好意思地看着谭石,他已经提前在附近的饭店定了位置,自己这时候离开就是爽约了。
谭石倒是没有表示出不满,表示理解地说:“长青你如果有急事的话就赶紧走吧,别耽误了。吃饭可以下次再约,不急。”他自然的改变了对白长青的称呼,意思明显。
“行,那我们下次再约。”
白长青离座,不忘把谭石送的画带上,立在车后座。
去南山馆的路上有一段堵车了,堵了好长一段都不动,不知道是不是前面发生了什么事故。白长青等的心急如焚,调转车头走了小路。
白长青的车来过好几次,小区的保安对他的车已经眼熟,打了个招呼就放行了。到了吴宅,白长青随便把车一停就进去了。
客厅里,两个老人围着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的谢古樊急得团团转,一见白长青,激动地迎了上来。
“小白啊,你可来了,救护车还是没到啊,说是路上在修路,堵车了。”
“小樊不知怎么的,楼梯走到半道就摔下来了,也没见流血,就这么晕过去了。”
是堵车了,要不是自己走的小路,也不会这么快就到。白长青把谢古樊扶了起来,小心翼翼地往车的地方走。
打开后车门,他才想起来后车座上还有一幅画,侧开身子让吴老和陈妈先把画框拿走放在屋子里。
陈妈留在了家里,吴老跟白长青一起送谢古樊去医院。
吴老坐上车,扶着大外孙的脑袋,“去成江医院吧,是自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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