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嫌他只会哭,不会打架。”印寒说。
“这都记得,你厉害。”明月锋趿拉着拖鞋去厨房洗水果,“这俩人当年考去哪儿了?没听说什么消息。”
“他们都考去了南方,梅绮考到长沙,林城城考去广州。”印寒说,“我听妈妈提过。”
“行吧,都挺好。”明月锋说。
“你想找他们吃饭吗?”印寒问。
“不了,我就是好奇八卦一下。”明月锋递给印寒一把削皮刀,示意他帮忙剥猕猴桃,“这么多年没联系,突然联系上挺奇怪的。”
着实是明月锋的处事风格,印寒低头将手中的猕猴桃削成绿色的椭圆形,切块,倒入酸奶,搅拌。明月锋往嘴里扔了一颗洗干净的冬枣,像只仓鼠一样鼓起腮帮子,咯吱咯吱咀嚼。
悠闲的傍晚时光转瞬即逝,印寒自觉地抱着被子走进客卧,明月锋没说什么,门板半掩,两人隔着一堵墙安稳地深睡一整晚。早上谁也不想做饭,给猫碗倒满粮加满水,下楼买两个煎饼,拎去办公室吃。
地铁一如既往地拥挤,明月锋生怕把煎饼挤扁,缩在角落,拍拍印寒:“你站稳了,帮我撑一个空间放煎饼。”
印寒瞧他一眼,满脸写着无语,遂直挺挺地杵在他面前,任人来人往,脚下生根,不动如山。然而姿势虽然摆得好,下一站停车,人潮汹涌,巨大的惯性将印寒拍进明月锋怀里,俩人彻底把紧贴在一块儿的两个全家福大煎饼挤成[煎饼zip]。
明月锋庆幸地叹一口气:“还好没买豆浆。”
印寒则借机抱紧小伙伴的腰,闷声笑个不停。
“笑屁啊。”明月锋不理解印寒的笑点,“你能站直吗,我把煎饼抽出来。”
“不能。”印寒理直气壮地拒绝,吸一口小伙伴颈间温暖的气息,又故意蹭过柔软的脸颊,仗着人多明月锋拿他没办法,大肆占便宜。
柳暗花明
印寒的心眼不多,对付明月锋足够,其中猖狂全倚仗对方的纵容。饶是被印寒堵在角落如此欺负,明月锋眼睛半阖,当做没看见,嘴里抱怨着:“煎饼没法吃了。”
“能吃。”印寒说,他抽出压扁成两张纸的塑料袋,止不住笑,“就是不太好看。”
终于到国贸站,地铁门一开,潮水般的人群推着明月锋和印寒往前走。成群结队、叽叽喳喳的小孩儿们路过,吵得人头脑发晕,明月锋说:“放暑假了,到处都是研学团。”
印寒提着肩膀走在他身边,侧身帮他挡住横冲直撞的孩子们,问:“喝点什么?”
“咖啡吧,我看前面有家瑞幸。”明月锋说,“煎饼配生椰拿铁,中西结合。”
买完饮品,走过两个十字路口,踏进办公楼,乘电梯到达二十八层,坐进办公桌后,打开电脑,熟悉的压力涨潮般漫过心口,明月锋叹了口气,打开塑料袋吃早餐。电脑前枯坐一上午,查阅了各种资料,找到几条人事变动新闻,明月锋浸淫时装行业近十年,通晓门道,但对华金这类的中央金融企业一窍不通。他的三亿现金拆分给三家投行托管,每隔半年拿分红,其余的事他看不懂,也懒得看,哪能预料到今日面对电脑,苦心研究华金总经理及业务板块的艰难处境。
隔行如隔山,时装和金融的距离堪比跨越太平洋,报表和曲线图搞得明月锋头晕眼花,只求苍天有眼,赶紧来人救救他。
许是老天爷终不忍心看明月锋猝死在电脑面前,下午四点,前台打来电话:“明总下午好,前台有一位女士想要见您,她没有预约,但拿着华金总经理穆煦的推荐信。”
“嗯?”明月锋支棱起来,“请问这位女士叫什么名字?”
“阚梦然。”前台小姐说。
“好的,让她上来吧。”明月锋挂断电话,兴奋地搓搓手,老板椅原地转了个圈儿,而后整理表情,手臂交叠坐在办公桌后,等助理带人进来。
不一会儿,门口响起脚步声,助理推开门,恭敬地点头:“明总,这位是阚小姐。”
“您好。”明月锋站起身,绕过宽大的红木办公桌,与高挑明艳的女士握手,“我是明月锋。”
“阚梦然,这是穆总的推荐信。”阚梦然说,“华金正值多事之秋,穆总关照我,特意介绍我来面试斯宾塞。请问明总这边面试流程是怎样的?”
“咱们这次见面,就当是一个小面试好了。”明月锋没有坐回老板椅,而是选择了角落处的皮沙发落座,抬手示意阚梦然坐在他对面,“穆总最近怎么样?”
“他的情况比较复杂,您可以单独找他聊。”阚梦然嘴巴严,并未对未来的新老板透露老东家的细节,“我这有穆总的联系方式,给您一份?”
“好的,谢谢。”明月锋深知欲速则不达的道理,记下穆煦的手机号,他聊起阚梦然的工作经历,“你之前是穆总的……?”
“秘书。”阚梦然说,“负责一部分战略的工作。”
“介意讲一讲之前做过的项目吗?”明月锋问。
阚梦然从包里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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