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的恳求像是带给尼克尔森极大的痛苦,他的眉头拧得越来越紧,握着绅士杖的手也在不断的收紧?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倏然苦笑了一声,他觉得那并不能被称作是一只正常的手,毕竟没有哪个人的手上装着球形关节。
“不可以孩子,”尼克尔森叹息着说,“我可以进出,但我不能带人进去,那里并不想你想的那样美好,那里是个可怕的炼狱。”
他蹲下身,用他那只正常的右手摸了摸孩子的脸:“快回去吧,我不想害了你母亲,”说完他站起身来,扒开孩子抓着他衣摆手,向着树林深处走去。没走几步他又停了下来,把怀表给了孩子,他隔着贝雷帽摸了摸孩子的头,“给你做纪念,这片树林很危险,回家去吧,别再来了,如果你实在闲得发慌,就去广场上喂喂鸽子,那里的鸽子都不肥了。”
音落尼克尔森头也不会的走了,暗红皮靴踩在草地上,混着绅士杖的声音,显得有些凌乱,笔挺的背影逐渐消失在梧桐林中,绅士杖上的红宝石时不时反出太阳。
孩子站在原地,看着尼克尔森走远。
尼克尔森穿着一身深灰西装,露出来的一截脖颈白的骇人,孩子在他身上看不见半点血色,他看过尼克尔森那只正常的手,尼克尔森的血管不像他的那样是带着微红的青紫色,尼克尔森的血管灰灰的,跟他这个人一样,都是死气沉沉的。
孩子按开了手中的怀表,听着秒针滴滴答答,他透过表盘上方的圆镜,看见了不灰不蓝,没有云的天。
“鸽子?”孩子仰起头,看了看天又低下头来,没了尼克尔森,这片树林简直安静的有些吓人,“什么是鸽子?”
作者有话说:
出其不意~突然更新~
头一次写西幻,说实话我自己也感觉怪怪的,不过还是希望大家喜欢~
谢谢垂阅。
10624研究所
这片梧桐林长得茂盛的有些,站在树林里,仰头向上看,好像看不到树顶,树冠间的枝杈相互交错,粗壮的树干错落无序,像是绑的不太规整的篱笆墙。要是从远方看过来或者从天上俯视,便能发现这片梧桐林长得很长,又像是一个通道。
孩子目送尼克尔森远去,许久后才退回了广场上,他要去找尼克尔森说过的“鸽子”,他没有见过,很是好奇。
但广场上空空荡荡,中午的喷泉都变得困乏,孩子举着风车跑向那位正在扫地的环卫工,他小心地拍了拍环卫工的胳膊肘:“劳驾,”孩子很是谦卑,“请问您见过广场上的鸽子吗?我的朋友告诉我,这个广场上有鸽子,但我从没见到过,您能告诉我鸽子去哪了吗?”
环卫工看着这个小小的人,猛地将扫把杵在地上,他抬手用脏袖子擦了擦头上的汗,然后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烟斗:“鸽子?”环卫工撑着扫把,嘬了一口烟斗,他看着远方,目光没有焦点。似是在回忆,“这可真是很久没见过了,你哪个朋友告诉你这里有鸽子的?我猜他应当年纪不小了。”
孩子听了很高兴,这位环卫工也见过鸽子,他兴奋的跳了两下,手中的风车哗啦直响:“您见过!真的有鸽子!”他兴奋极了,“是我在研究所的朋友,他叫尼克尔森,不过他只在梧桐林里转悠,您也知道他吗?”
“尼克尔森?”环卫工收回目光,落在孩子身上,他好像笑了一下,烟斗嘬得很响,“谁不知道他呀,他可是在那场灾难中唯一一个活下来的人,我好像很久没有见过他了。”
环卫工叼着烟斗,低下头掰着手指算了算日子:“嗯……五十多年没见了,他应该已经是个白发苍苍的老头了。”
孩子对尼克尔森的兴趣可要比那些鸽子大的多了,他听见环卫工这样说,不自觉的瞪大了眼,问题也变得多了:“那场灾难是什么灾难?为什么说尼克尔森是唯一一个活下来的呢?您也是活着的,我也是活着的不是吗?尼克尔森活了五十年了吗?可我看着不像,他最多最多也就二十岁,不对,二十五岁,嗯……我们也可以活那么久吗?变成…变成白发苍苍的老头?”
“孩子,”环卫工笑了一下,“你的话可真多,吵的我头疼。”
他爱怜的摸了摸孩子的头,天上看不见太阳,可孩子的贝雷帽却热的发烫,他说:“我还要工作,这个故事讲起来太长,下次吧,下次你早点来,带着你的午饭,咱们坐下来讲。”
孩子歪着头想了想,笑着用力地点了点头。
环卫工收起了他的烟斗,拍了拍孩子的后背:“去玩吧,”说着他那起了扫把,扫了几下又叫住了刚跑出去的孩子,“诶!尼克尔森说的鸽子不在这个广场,那个广场上有两个灰塔,以前的确有很多鸽子,不过现在都空了,你要是想去就去看看吧,离这里不远,沿着莫尔河一路向南就到了。”
孩子看了看那条来自梧桐林深处的河流,目光随着蜿蜒的河漂去了南边,他突然跑了回来,把风车送给了环卫工,接着郑重的说了声谢谢,便跟着那河跑远了。
的确不远,孩子之前也来过几次,只是没有注意过这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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