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页的时候,才像找到镇定剂似的安定下来,之後我就把这个状态叫做吃书,疯也似的吃着书。像癌症末期的患者,得了名为书的癌,又差点被成堆的书灼伤,反反覆覆,浮沉於乱世的海浪,阖不上眼,张不了嘴,只能痴痴抱着随时会烫着自己的书,感受一点心颤动着的温度。」
「像着魔了一样。」s说,双腿的摆动停了下来。
「你心里有事。」y直言的说,却不是把纸张撕成两半那般乾脆,而是像剥橘子那样把内里的馅分成两半,一颗半圆留於手心,另一半圆分於他人手里,彼此连系着橘子的香气,共享那未解的半个心事,娓娓道来。
深x1了一口气,s沉沉地开口:「若你是得了名为书的癌,那我就是长了友情的毒瘤,无时无刻周旋在朋友的镜像中,分不清你我,直到最後他们嘻嘻哈哈的笑闹着头也不回的走,我才明白,他们早就不要我。」
「怎麽说?」
「我曾经被放过鸽子,两小时半的鸽子,那时手机还没普及,国中时我一直是用家电和信纸与朋友联络的,转学後到了新环境发现班上的人一半以上都有手机,一问到我说没有非常震惊,好像我是个乡巴佬似的。後来经过半个学期,我结交了两个朋友,一个迷日本明星,一个疯韩国团t,我在他们生日得时候各送一张她们喜ai的明星的海报,她们欣然接下,随手收进书包内,掉出来了也不知道,还是我把海报捡起再次交给她们的,她们仍是一副理所当然的面孔,没觉得什麽,好像这本应该就是我该做的事。我当时觉得有点难过,但还是忠於友情这两字对我的意义,奋不顾身的投向我所期盼并相信的。在一次学校约好假日出游的时间,兴奋得睡不着觉,隔天站在集合地点四处张望,过了一小时又过了一小时,始终没等到人,我开始担心,担心朋友的安危,与她不出现有关连,过了两小时半,她依旧没出现,等到腿也酸脚也痛的我,颓丧地朝公车站牌走,偶遇班上的同学,聊了几句之後,她们讶异我怎麽能等这麽久都不为所动,赶紧拿起手机拨通朋友的电话,电话接通了,最後她还是来了,给的理由是她睡过头又不想出门,打了我家电话没接,索x乾脆让我空等,直到我回家。」
y拾起被子的一角,包覆在掌心间,柔声的感叹:「真惨。」
抿起嘴的s苦着一张脸,模样近似无奈,曲起交握的指节,握紧又松开,把情绪浓缩在拳头里,又疼又重:「惨的还是她陪我一起四处走,明明当初是她决定要逛街的,可从她无jg打采的眼神中反倒成了我的错,好像一切都是我起的头,她只是迁就於我,那时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麽,就是恍惚的说声嗨跟最後的再见,过完一个下午,疲乏又困顿。」
「後来呢?」
「渐行渐远了,缘由是被对方厌倦,厌倦的理由总是模糊的,好像是为了摆脱我随口编的藉口,连怒吼都来不及出口的我,只能荒唐的接受,接受她们不要我。」
闻言y松开被角整个人向後倒,跌进枕头,视线朝上,沉默了一会儿,发出一个单音:「啊……」
「友情真是个难解的题哪。」
「你呢,你的朋友都是什麽样的人呢?」
话音一落y嘴角浮现甜甜笑意,在那极短的瞬间,好似嚐到最甜的蜜,娇气又少nv般的甜喊:「都是些可ai的人,勤奋又认真的生活着,就算被现实的残酷击溃,跌撞得头破血流,仍坚信一缕yan光会如期绽放,虽然偶尔会因为一些极小的事闹得天翻地覆,幼稚到旁人都觉得未免太小题大作,却有着最为纯粹的情与义,把喜怒哀乐运用自如,活得b谁都还真。」
话说到一半y便垂下眼,怅然的忧伤,从叹息的嘴里流淌出来:「可是啊,即使是身在他们身边的我,却无法活得如他们透彻,每次都像在看另一个自己演自己,没办法把心里的嘴挖出来说,没能像他们之间一通电话就奋不顾身的奔到对身边彻夜长谈,总觉得心底深处打了千百个si结,纠结到话都不会说,连微笑都能感觉到嘴唇在抖,无奈的只好换上一张又一张的面具,站在乎近乎远不伤和气的位置,张望着友情,轻捧着友情。」
「那样算是友情吗?」
「那样的,我总是一直想,很想很想,笃定与他们站在一起的自己是存在的,可每当听见自己不懂的cha不上话的,看着他们一个眼神交换另一个眼神,读懂对方的表情,如家人般笑闹的自在,总让我觉得自己在欣赏一幅绝美的景,然而,自己并不存於景里,好似过客般的在他们的演出下直到落幕,才恍然明白,自己独自坐在观众席的位置,拍手鼓掌,热切地望着台上相互拥抱捧着花束人们,却不属於台上其中一个的位置。我是如此渴望,却因为恐惧而停摆。」
「你在害怕些什麽?」
「失去。」y说,极轻极细微地出口,声音稀薄又乾扁,低哑的带出难以让人觉察的哭音。
「我怕我这残破不堪的内里,向外揭开显现於人的时候,会吓跑我深ai的他们,也许他们一开始会释出善意,但最後拒绝接受我的坦诚,我的溃败,我的重创,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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