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辰安了?然的点点头,旁的话便再也说不出口?了?,他只是看着菱歌,从眼睛到耳朵尖都?是红的。
“我……”
他正?要开口?,便见陆予礼也跑了?过来,道:“二哥的马骑得飞快,我可?赶不上?……也难怪,二哥是有要紧的人要见,有要紧的话要说……”
“闭嘴!”陆辰安打?断了?他。
陆予礼看着他二人的模样,道:“不会吧,二哥你什么都?没说吗?”
“我……”陆辰安想要争辩,菱歌却笑着道:“我该走了?。”
她望着陆辰安,眼睛明亮而干净,不带半分杂意。
陆辰安有些心虚地避开了?她的目光,道:“你……保重?。”
陆予礼道:“二哥不是该说,菱歌在宫中要好好照顾自己吗?”
菱歌笑笑,道:“二表兄的心意我都?明白,也不必多说了?。两位表兄也是一样,等到两位表兄成亲的时候,我定会回来讨杯喜酒吃的。”
陆辰安听她说着,脸“蹭”地一下红了?。
陆予礼拼命朝陆辰安使着眼色,可?他却只是垂着眸。
菱歌见状,只微微行了?礼,便随着兜兰一道离开了?。
直到上?了?马车,菱歌才略略松了?一口?气。
兜兰将暖炉递到她手中,道:“姑娘别担心,您与娘娘表面是主仆,实则是姐妹,娘娘是极心疼您的。您若是想回来,还不是一句话的事?若是想家人了?,随时回来也就是了?。”
菱歌苦笑着摇摇头,道:“我既然想好了?要与宁姐姐一道,便与他们纠缠得越少越好。”
兜兰心里明白,菱歌与霍初宁要做的事并不容易,不觉叹息,道:“奴婢瞧着陆家上?下待姑娘都?是真心实意的,实在替姑娘可?惜。”
她说着,欲言又止的看着菱歌,最终也没把心里的话说出去。
菱歌知?道她想说什么,便只是握紧了?她的手,道:“我们都?知?道什么日子是好过的,什么日子是不得不过的,你选了?陪宁姐姐,我选了?入宫,都?是一样的。”
兜兰道:“姑娘你不该懂得这些的……”
菱歌道:“我也不想懂,可?到底还是不得不懂了?。”
“奴婢瞧着陆家二公子待姑娘似乎是……”
菱歌神色微凛,道:“兜兰,你若真心待我好,便不要将今日之事告诉任何人。我只是陆家的一门亲戚,再无旁的牵扯,明白吗?”
兜兰正?色道:“姑娘放心,奴婢省得的。不该说的话,奴婢一句都?不会说。”
菱歌点点头,掀起帘栊,凝眸向外看去。
若她当真只是沈家孤女,也许她会为自己盘算,能嫁给陆辰安,已是她能够选择的夫婿中的最优选。可?是现在,既然上?天?给了?她为父亲平反的机会,那?么就算是刀山火海,她也一定要闯一闯。
而儿女私情……
她冷笑一声,她这样的人,还配去想什么儿女私情?
马车外风雪正?浓,街上?的小?摊贩都?忙着收罗自己的东西,连叫卖声都?渐渐止住了?。
“哒哒!”
远处传来如战鼓般雷动的马蹄声。
在京城里,这样的马蹄声只有……
她心头一窒,却没把帘栊放下去,反而朝着那?声音的方向看去。
那?队人马来得极快,也走得极快。她看不清来人是谁,只看见一张黑色的大氅从她眼前掠过,很快便消失不见了?。
是陆庭之吗?
她不由得去想。
他赶得那?样急,是为了?去见她吗?可?他又怎会不认得宫中的马车,又怎会不知?道她已离开了?陆家?
她怔怔望着那?队人马离去的方向,直到街上?再无那?行人的影子,她才回过神来。
“走罢。”她轻声道。
兜兰有些担忧的望着她,道:“姑娘……若是后悔了?,还来得及。宫门一入深似海,娘娘的苦奴婢都?看在眼里,实在不忍心姑娘也受这种磋磨。”
菱歌摇摇头,道:“走罢。”
兜兰叹了?口?气,向车夫道:“回宫。”
“是!”那?车夫应了?,手一扬鞭,整驾马车便掩在风雪里了?。
“方才那?些人,大约是锦衣卫吧?”兜兰想引着菱歌说些话,因此找起了?话头。
“我没看清楚,可?那?样的马蹄声,大约是锦衣卫才能有的。”
兜兰见她来了?兴致,不觉压低了?声音,道:“听闻昨日梁厂公告了?锦衣卫一状,想来今日锦衣卫有的忙呢。”
“哦?”菱歌抬起头来,道:“什么状?”
“听说梁翼死了?,死在了?诏狱里。”兜兰看着她的眼睛,道:“据说……东厂刚刚查出梁翼身?后的人,他就不明不白的死在了?狱里。梁厂公本就与陆指挥使不睦,便趁此机会狠狠告了?他一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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