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初宁道:“你当真去敬事房查了?陛下近日里都?没到永宁殿来?”
兜兰点点头,道:“也不知是怎么了,从前陛下每隔着几日总会来一两次的……”
“还不是那个高潜害得!定是他?在陛下面前说了甚么,害得陛下冷落本?宫!”
兜兰道:“娘娘不妨让媚奴想法子劝劝陛下,左右让陛下来一次……”
霍初宁不耐烦道:“本?宫已和她说过了,她会想法子的。若不靠着本?宫,她就只能?一辈子不明不白地?跟着陛下,她不敢不尽心!”
兜兰道:“是。”
她欲言又止地?看向霍初宁,终于没说出甚么。
霍初宁只觉心烦,道:“想说什么就说!”
兜兰道:“娘娘,奴婢是怕……这孩子若是生出来,只怕明眼人一眼就看得出他?不是陛下的孩子……稳妥起见?,娘娘还是尽快处置了他?比较好?……”
“处置?”霍初宁冷笑道:“凭什么?他?不让本?宫生孩子,本?宫便当真不生吗?”
“可赛班是瓦剌人,瓦剌人的血统陛下怎会看不出来?”
“不让他?看,他?自?然就看不出来了。”霍初宁淡淡道。
兜兰只觉心底发颤,她没想到霍初宁竟会胆大到这种地?步,道:“娘娘,使不得啊……”
霍初宁没说话,只闭着眼睛,缓缓揉着眉心。
兜兰见?状,只得低头退了下去。
乾清宫。
陛下随手?翻着奏折,只觉心头烦得厉害,他?翻了几页,终于忍不住,将那奏折狠狠扔在了地?上。
高潜走到陛下身边,俯身将奏折捡起,一言不发。
陛下道:“去传太?医。”
高潜道:“陛下可是身子不适?”
陛下道:“高潜,你实话告诉朕,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高潜赶忙跪了下来,道:“奴才不敢瞒着陛下。可陛下指的是什么,奴才实在不知,更不敢妄加揣测。”
陛下俯身看向他?,道:“关于宁贵妃,你知道什么?”
高潜低着头,道:“奴才知道的,陛下都?知道。”
陛下道:“她当真……”
高潜抬起头来,道:“前几日,有人看见?兜兰带着宫外的人打扮成太?监模样入了永宁殿,奴才不敢去查,只将此事告诉了陆庭之大人。兴许陆大人那里有些什么消息。”
“此事还有谁知道?”
高潜道:“事关重大,奴才不敢多言。”
陛下点点头,直起身子来,道:“去传庭之入宫。”
“是。”高潜道。
正说着,便见?媚奴走了进来,她手?中端着羹汤,盈盈笑着,道:“陛下,怎么愁眉不展的?”
高潜站起身来,道:“陛下,奴才先告退了。”
陛下点点头,看向媚奴,道:“不过是国事烦扰。”
媚奴笑着走到他?身边,替他?揉着太?阳穴,道:“陛下若是心烦,倒不如撇开这些俗事,去瞧瞧皇后和贵妃娘娘。”
“怎么?你是来替谁做说客的?”陛下的声?音有些沉。
媚奴道:“奴婢不敢,奴婢只是心疼陛下。”
陛下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媚奴不敢多言,只得道:“是。这汤,陛下记得喝。”
陛下刚要答应,便听得门外响起陆庭之的声?音。
“大胆逆贼,还不束手?就擒!”
只见?殿门被徐徐推开,陆庭之正站在门外,外面明明是一日里阳光正好?的时候,却生生被他?衬得昏暗了几分。而就是在这昏暗的天光里,他?茕茕孑立,神态凛然,让人瞧着便觉如坠深潭,再不敢轻举妄动一分。
媚奴望着他?,只觉全身都?忍不住颤抖起来。
陛下看了她一眼,道:“庭之,你说谁是逆贼?”
陆庭之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高潜跟在他?身后,道:“陆大人,奴才对陛下一片忠心啊!”
陆庭之道:“臣说的人不是高公公,是媚奴!”
“什么?”陛下看向媚奴,眼底沉得不起丝毫波澜,好?像在看一个死人。
媚奴早吓得浑身发抖,她哆哆嗦嗦地?跪下来,哭着道:“陛下,奴婢没有……”
陆庭之道:“陛下,臣已查实,媚奴便是谢珺。”
“谢珺?”陛下一时想不起这个名字。
“她是谢玉景的侄女。”陆庭之道:“胆敢换了名字接近陛下,到底是何居心?”
“不,不……”媚奴拼命摇头,道:“奴婢,奴婢不是……”
陛下一把掐起她的下颌,道:“朕就说怎么看你眼熟,原来是谢家的人啊!”
“不是,不是……”媚奴道:“奴婢,奴婢……”
“若非你是谢珺,杨家又如何会养着你?如何会将你送入宫来?杨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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